“娶親自然是要娶的,但卻不能隨意娶。”
程四牛下山後,沒有發現後頭還綴了兩個尾巴。
鄭氏和趙桂花遮遮掩掩的跟在後頭,看著他將運下山的書籍堆到倉庫裡後。
又把倉庫裡裁好的白紙搬到車上。
可是他卻沒有馬上上山去。
而是通過磚廠的小門,去了隔壁的造紙廠。
造紙廠裡有好幾道工序如今都請了外人在做。
如清洗樹皮,煮樹皮,切樹皮,晾曬,裁紙。
這些簡單又沒有技術含量的程序基本上都是用的外人。
隻見程四牛麵紅耳赤走到一位正在晾曬白紙的妙齡少女跟前,左右張望了一眼,飛快的往她手裡塞了什麼。
少女儼然一副嬌羞的模樣,粉麵含春,千嬌百媚,回眸一笑,桃羞杏讓。
隻見她飛快的在四牛的臉上輕啄了一口,四牛登時如觸電了一般,整個人呆若木雞。
須臾,在少女銀鈴般的笑聲中落荒而逃。
“鄭嬸子,桂花嫂,你們躲在這裡作甚?”
鄭氏和趙桂花倆人正正躲在牆外看得津津有味,這時身後傳來邱氏的聲音。
如今邱氏因為工作認真負責,已經成了造紙廠裡的一名小管事,主要負責監督這幾個崗位的人員。
此時她正吃力的搬著一疊需要晾曬的濕紙從旁邊經過。
看見兩個人鬼鬼祟祟的趴在牆頭上,以為是外頭來的賊想要竊取造紙廠的機密。
正準備喊人捉賊,恰好趙桂花轉過頭來,才發現是自己人。
見是邱氏,鄭氏兩人對視了一眼,默契的點了點頭。
“菊花妹子,這麼重的紙你怎麼不叫個人跟你一起抬呢,萬一扭著腰咋整?”
趙桂花注意到邱氏手上厚厚的一疊濕紙,忙上前幫忙。
“我剛好要到這邊來看看,想著順手搬過來,見大夥兒都在忙著,便沒有叫他們幫忙。”
邱氏心中感慨程家人對待員工的寬容和善,於是她做事也更加負責認真了。
每日早早的便來了,從不遲到早退,也從不偷懶摸魚。
趙桂花幫著一起抬濕紙,一邊不露聲色的問道“菊花妹子,我好久沒來造紙廠了,今日得空來看看,瞧著有好些人都眼生,想來最近廠裡又招了不少新人吧。”
“是啊桂花嫂,咱們廠裡造出來的紙既好用,又實惠,在市麵上廣受歡迎。
進來廠子裡的訂單量暴增,已經嚴重供不應求了,半個月前又招了一百多號人。
就這還不夠呢,到處都人手緊張,隻是廠子隻有這麼大,再招人就擠不下了,廠長正在商量再往外擴建造紙廠呢。”
邱氏身為造紙廠的一員,眼看著工廠的生意蒸蒸日上,她臉上也是一副與有榮焉的神情。
廠子效益好,她們每個月除了固定的工錢外,還能再領一份獎金。
光上個月,她便領了一兩銀子的獎金,比工錢還高。
趙桂花隨意一瞥,瞥到不遠處的少女,她朝邱氏努了努嘴。
“那位姑娘,我瞧著長得好生標致,也是半月前招進來的嗎?”
循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待看見她問的是誰時。
邱氏臉色頓時有些古怪,她環顧四周,見十米之內隻有她們三人,湊近倆人耳邊低聲說道“不是,她是五天前,四牛公子介紹進來的,說是外出逃難剛回來的。
一家子逃出去,結果遇上瘟疫隻活了她一個人。
本想回來投奔親戚,無奈親戚也找不到了。
餓暈在路上,恰好被路過的四牛公子遇見了,可憐她便介紹她來這裡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