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親們快來抓賊呀,有人偷糧食啦!”
在田裡勞作的人們聞言,紛紛拿著鐮刀,扛著鋤頭湧了過去。
“該死的賊,竟敢偷糧食,打死他!”
“給他手腳打折了,看他還敢不敢偷!”
“打死他,該死的小偷!”
辛辛苦苦累了大半年才得來的糧食,這賊倒聰明,直接來收現成的。
這在以糧食為天的百姓眼裡看來,是不可饒恕的大罪。
他們義憤填膺的將小偷圍在中間,氣勢洶洶的高喊著要打死他。
“啊!不是,你們誤會了,我不是小偷,我沒偷糧食!啊!”
被不幸抓住的小偷弱弱的辯解聲穿插在人民的怒吼聲中,幾不可聞。
眼看著事情好像鬨大了,程澤禮和李氏相視了一眼,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理念,本不欲理會。
卻不料,他們忘了自家閨女愛吃瓜的本性。
兩個小家夥,不知道什麼時候溜過去的。
此時薛墩墩正護著程星晚奮力的往人群裡擠。
費了好大勁才擠到吃瓜c位,出乎程星晚的意料。
與印象中尖嘴猴腮的小偷不同,眼前這個人雖然穿著破爛長衫,但他那一身書卷氣,怎麼看都不像是小偷。
此時男子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頭破血流,他抱著頭蜷縮在地上,嘴裡一直喃喃道“我不是小偷,我不是小偷,我不是”
“住手!彆打了,你們快要把他打死了!”
她嗓門很大,小奶音穿透力極強,成功的讓施暴的人們停了下來。
農戶們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一個奶萌奶萌的小姑娘和一個穿著一看就身份不簡單的小胖墩,憤怒的神色稍顯鬆動。
“是薛小公子!”
有人一眼就認出了薛墩墩的身份,驚呼出聲。
“哪個薛小公子?”
“就郡守家的公子呀,上次我隨郡守家的管事去他們家送菜,看見了他騎在郡守脖子上騎大馬呢。”
“薛小公子,你怎麼來了這裡?”
農戶們以為郡守也一起來了,環顧了一周,沒有看見他人,隻看見一對郎才女貌的夫妻,瞧著臉生。
不過能跟郡守公子在一起的人,定然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人。
“我替我爹來體察民情。
誰讓你們打他的,你們這是濫用私刑知道嗎?
看把人打成什麼樣了,若把他打死了,你們統統都是殺人犯,故意殺人是要下大牢,要砍頭的。”
“小公子有所不知,不是我們故意要打他,實在是他的行徑太可恨了。
我們寒耕熱耘的,好不容易才等來了收成,他可倒好,直接來收現成的,你說他該不該打。”
“你們說他偷了你們的糧食,誰看見了,證據呢。
給人定罪要講究人證物證,你們什麼都沒有,平白無故就挨你們一頓打,王法何在,天理何在。”
“我看見的,當時他就在我家田坎裡撅著屁股趴著呢,不是偷糧食是什麼。”
“那他偷的糧食呢?”
“在他懷裡,你看他懷裡鼓鼓囊囊的,即使被打了半死,他也死死護著,不是糧食是什麼。”
男子聞言,瑟縮著將懷裡的東西護的更緊了。
程星晚走到男子跟前,慢慢的蹲下,平視他的眼神。
“叔叔彆怕,我相信你不是小偷,你把你懷裡的東西拿出來給大家看看,這樣才能證明你的清白呀。”
男子原本躲閃的眼神突然閃過一絲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