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左相徹底慌了。
他閉著眼睛,緊緊的捏著拳頭,企圖通過催動傀儡蠱來控製明德帝的言行。
可他明明感覺到傀儡蠱已經接收到命令了,但令他膽寒的是,明德帝卻無動於衷。
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他絞儘腦汁也想不出來。
這次宮宴,於他來說,無異於煉獄,他就像被架在火上烤,每一分每一秒都覺得無比煎熬。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坐在長公主懷裡的那個小女娃,臉上帶著甜甜的笑,狀似不經意的瞥了他一眼。
隻因她感受到瓷瓶裡的蠱蟲正在瘋狂的撞擊著瓶壁,表現的無比躁動。
程星晚淡定的將瓷瓶收進空間裡,然後像個好奇寶寶一般,笑眯眯的環顧整個會場。
這場宮宴一直持續到深夜才散場。
有人歡喜,更多的人則是擔憂的睡不著覺。
就好比左相府,那些本該回家睡覺的官員,此時全都憂心忡忡的出現在左相的書房內。
今晚的相府,就好像被一團烏雲籠罩,氣氛異常沉重。
就連暗哨都比平常多了十倍不止。
尤其是書房的屋頂,幾乎是每隔兩米便有一個暗哨,可見經曆了上次的事情後,左相謹慎了不少。
隻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些看似固若金湯的防禦,對於程星晚來說,不過是畫蛇添足,多此一舉。
很快,那些暗衛便進入了甜蜜的夢鄉。
瓦片被掀開一個小洞,兩小一大三顆腦袋擠在一起,屏氣凝神的聽著書房內的談話內容。
好不容易父子相聚,聽說墨君羿要和程星晚要一起夜探相府,明德帝突然心血來潮,也鬨著要一起跟來看看。
墨君羿原本不同意帶上他的,耐不住他再三保證自己會武功,絕不拖他們後腿,他才無奈答應。
事實證明,他沒有騙他們,他內功的確不差,勉強能跟上他倆的速度。
透過小孔,他們看到下方書房內,左相陰沉著一張老臉,坐在上首。
他的麵前站著二三十人,都是些官職五品以上的朝中重臣。
就連被勒令在家養病的長陽侯都出現了。
隻不過他被孤立在一個角落裡,所有人都恨不得離他能多遠有多遠。
“說說吧,你們是什麼看法?”
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人出聲,最後目光都集中在燕王父子身上。
要說這其中,誰最不甘心,非墨君升莫屬。
精心準備了那麼久,隻為了能在這場繼承人爭奪賽中一鳴驚人,事實上,他做到了。
就在他以為太子之位唾手可得之時,半路殺出墨君羿這個程咬金。
讓他徹底淪為這次宮宴的笑柄。
那些他引以為豪的才華展示,成了他們父子相聚的助興表演。
他有一種被戲弄的感覺,他覺得自己被當成一個戲子,感到了深深的侮辱。
“不是說他已經死了嗎,我看他活的比誰都好,左相您不先解釋一下嗎?”
唾手可得的富貴莫名其妙就化為了一場泡影,這就像一場噩夢,燕王整個人都要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