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自己已經求生無望,菲兒流出了幾滴不甘的淚水,反手抹了自己的脖子。
奧租界一間豪華公寓裡,同樣發生了槍戰,最終以一名身穿睡衣的女子從樓頂墜落而下告終。
這樣的畫麵在津門各地,無論是租界,還是華界地區輪番商業,每個場景都有極其相似的一麵。
那些女人,沒有一個人選擇苟且偷生,就算無法擊殺這些便衣,也會在被抓捕之前結束掉自己的性命。
其中大多數女人,以極其激烈的行動走向了人生的終點,沒有人,能夠掌控她們的生死,除了她們自己。
從小白樓離開的柳卿言啟用了自己的後路之一,很快抵達海河河邊,想要走水路先南下,然後再繞路回北平。
慌忙從河堤走下來,踏上柵板路的時候,柳卿言忽然感覺有些不對,接應她的人呢,怎麼不出來?
正猶豫要不要繼續往河中心走的時候,靠在河邊的那艘小篷船裡突然衝出兩道影子,隨即岸上也出現好幾個手電照向柳卿言所在的位置。
柳卿言心知不妙,而此時已經沒了退路,隻能繼續往停船的方向奔跑,沒有船,跳進河裡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幾秒後,噗通一聲,河麵上浪花四濺,緊接著是一陣密集的槍聲,然後是好幾個手電照向河麵,隨著幾道訓斥的八嘎聲響起,又聽見好幾道噗通跳水的聲音。
柳卿言並沒有順水而下,反而在柵板路的正下方躲掉了那陣槍聲,隨後堅持在冰冷的水裡逆流而上。
然而這一切都是徒勞,現在才剛剛開春,海河河水冰冷刺骨,時間一久,整個身體都被凍的僵硬麻木。
最終還是沒逃過敵人的搜尋,可惜的時候跳水時東西全部丟的不見蹤影,身體又被凍僵,已經失去了自殺的能力,在被日寇打撈上岸的時候,柳卿言選擇了咬斷自己的舌頭,這是她當下唯一能做的事情。
當柳卿言被送到憲兵隊的時候,整個人已經暈厥過去,看著滿口都是鮮血的女人,穀溫術氣不打一處來。
出動那麼多人,動用那麼多線人,帶回來的不是死人就是說不了話的殘廢,他要這些人有何用?
費了這麼大的功夫,結果什麼都沒查出來,他該怎麼給五十嵐交代?
整整一夜的瘋狂抓捕,鳳凰小組裡因為出了一個叛徒,導致所有人都沒能逃脫,要麼英勇犧牲,要麼與敵人同歸於儘。
最後隻留下斷了舌頭的柳卿言,以及叛變的組員宋鈺。
當柳卿言被強心針催醒,看見隻認自己的宋鈺時,眼睛裡透著絕望的同時,更多的是一種悲哀。
她理解宋鈺為什麼會叛變,因為她懷了一個負心漢的孩子,當初是她心慈手軟沒有讓其打掉,沒想到這個還未出事的孩子,居然會成為整個鳳凰小組毀滅的根源。
這一切,都隻怪她太念姐妹之情,有因必有果,這栽,她得認。
禦下無方,又怪得了誰呢?
宋鈺剛剛指認結束,秦天就被帶到了審訊室,而這個時候,在場的不光光是穀溫術和秋雅,還有機關長五十嵐。
本來已經對秦天打消一些懷疑的五十嵐,站在旁邊臉上的淡淡笑意很是戲謔。
他在看戲,更是在確認。
竹機關看中的秦彥龍一,在這種絕境,又會有什麼樣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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