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突然冒出一個特高課,不僅顛覆了他的固有思維,更是後背發涼頭皮發麻,對方看樣子籌備了已經有一段時間,而他和王大木,包括在特務處的秦天都沒絲毫察覺,這才是真正讓人覺得可怕的地方。
再回想起康順的叛變,溫覓山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複雜感覺,他們這回遇到了極其厲害的對手,而且這個對手,從一開始就占據了主動。
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策反身邊的人,除了他自己的忽視,隻能說明對方的手段高明,以及先發製人的高度。
就像是一個人覺得自己隱藏的極好,其實實際上早暴露在彆人的眼皮之下,沒動他,隻是時機未到而已。
整個倉庫被分為兩片區域,前半段是開放式辦公區,後半段被一塊巨大的鋼板分割,跨過中間的鋼鐵大門,裡麵有一間封閉的審訊室,其他的地方全部是堆疊成三層的鋼鐵牢籠。
在溫覓山進入牢籠區的瞬間,有種心如死灰的感覺彌漫全身,放眼望去,好多他熟悉的麵孔。
除了他這條暗線的人,還有王大木手下的人,與這些人進行眼神交流,才知道他們也剛來不久,這說明事發突然,所有人都沒有任何防備。
怎麼會出現如此大規模的被捕事件,就算金碧輝在的時候,也沒有出現過這麼大的潰敗情況,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看見溫覓山出現,許多下線組長眼裡也都是驚疑之色,連他都被抓進來了,其他人恐怕都沒辦法幸免。
果不其然,當溫覓山被單獨關進一個鐵牢裡沒多久,他就親眼看見一波波熟悉的身影被送了進來。
複興社津門區域的力量,這是被徹底鑿穿了嗎?
誰這麼大的能耐?誰又能布下這麼大的局?
最關鍵的是,這麼多小組被捕,居然沒有一個人成功預警,這完全不符合邏輯。
冷靜下來後,溫覓山想起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或許這一切,都跟她有關。
時間很快來到破曉時分,正在床上酣睡的秦天忽然被電話鈴聲吵醒。
臥室裡的電話一般情況不會響,但凡響鈴,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情。
電話那頭是一個有些蹩腳的女人聲音,通話很簡短,是在提醒秦天,津門的天在一夜之間變了模樣,讓他謹慎對待。
憲兵隊倉庫頂部的窗口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開始有了光亮,那些關在籠子裡的人經過一夜的刑訊無一不是遍體鱗傷奄奄一息。
封閉的刑訊室裡,隻有一盞鎢絲燈吊在天花板下微微晃動,導致屋裡的人影也會跟著來回飄動。
坐在審訊椅上的溫覓山低著頭沒有絲毫動靜,血水隨著口水止不住的往下滴,白色的襯衫已經殘破不堪,都快被染成了鮮紅色。
溫覓山現在的呼吸很微弱,他的意識已經變得有些模糊,甚至會伴隨著一些畫麵的出現全身抽搐。
而在幾米之外的門口,一道柔美的身影正在和行刑之人交談著什麼。
“鬆野君,他招了沒有?”
被稱為鬆野君的人叫鬆野平穀,特高課審訊科科長。
“課長,這個支那人很頑強,我們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酷刑,他仍舊不開口多說一個字。”
“這在我的預料之中,靈貓可是津門第一批潛伏前輩,普通的酷刑,隻會讓他變得更加堅定,給他注射最新式的藥劑吧,我相信他會開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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