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鄒逢春在酒桌上推杯換盞賓主儘歡,鄒家上下的姿態讓秦天很舒服,秦天也沒有表現出一朝得道周圍皆是螻蟻的不屑,反倒和以往一樣,隨性,隨意,有分寸,有禮貌,舉止有度,溫良恭儉,非常的得體,完全看不出那種小人得誌後的猖狂和不可一世。
秦天越是沉穩內斂,越是讓鄒逢春刮目相看,甚至在心裡有些隱隱的恐懼。
哪怕他身居高位,兒子還是憲兵隊的佐官,又是秦天的知遇之人,不應該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可偏偏心裡就抹不掉那種隱隱的懼怕之情,如果秦天表現的囂張一些,跋扈一些,或許心裡還不會有這種異樣的感覺。
雖然秦天自我嘲笑般的解釋過行為和心理上的一些變化,但作為官場上摸爬滾打了一輩子的老油條,對這個年輕人還是不知不覺的建立起了一種人性自保的心理屏障。
以前鄒家是覺得秦天這條狗會幫鄒家解決不少的麻煩,臟活累活都可以讓他去弄,甚至讓其當做鄒雲初的替死鬼都可以。
總之一句話,那個時候鄒家完全可以拿捏住秦天,就像逃不出如來佛手掌的孫猴子。
而現在不一樣了,秦天不僅體會過了死亡,還順勢崛起,他能表現的如此淡然自信,可不僅僅隻是受過酷刑在生死邊緣遊走過,隻有真正有了底氣的人,才懂得收斂自己的鋒芒,因為他們已經見過了真正的風景,沒必要再打腫臉充胖子去表現的高人一等。
這才幾個月沒見,秦天就能對其收放自如,年輕人該有的氣盛,一日看儘長安花的書生意氣,居然一點都沒有顯露出來。
這才是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這種情緒上的自控能力,該有多可怕啊。
本來一開始鄒逢春就和老格格商量好了,把老王爺的重孫女兒阿勒婉瑜許配給秦天,以此交好秦天,如此一來不僅鄒家可以在當局站穩腳跟,身在郭縣的老親王也能平平安安的安享晚年。
但一頓酒喝完,鄒逢春心裡有些猶豫起來,他感激秦天,也願意和秦天交好,雖然身份有變,卻也不妨礙兩家以後的合作,再怎麼說,鄒家和阿勒親王在吉林還是有不淺的根基,樹大根深,很多事有了鄒家才能辦好,秦天是商人出身,自然會明白其中利害,肯定不會否了這門親事。
可鄒逢春卻有種引狼入室的感覺,總覺得如果和秦天成為了更密切的親戚關係,一旦他打起阿勒親王的主意,秦天這種人一旦成長起來,阿勒親王的那點家底,恐怕除了他誰都沒機會接手了吧?
到了那個時候,如果拱手相讓,他為王府付出了這麼多年,豈不是白付出了?
若是與秦天相爭,鄒家爭的過嗎?
趁著去酒窖拿酒的機會,鄒逢春和老格格偷著商量了一會兒,本來鄒逢春打算取消這門親事,但聽了老格格一句話後,卻堅定了鄒逢春與秦天交好的決心。
本來這門親事一開始就是鄒逢春提出來的,當時老格格不太同意,認為秦天是個奴才出身,配不上王府的小格格。
現在卻反過來了,鄒逢春不願意了,而老格格卻堅定的認為必須要湊成這門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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