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淮水端坐主位,雙手撐著拐杖,眼簾微垂進入老神的狀態,後進來的蕭寒環顧一圈殿內布局也不客氣,看著這兩排座椅見唐天陽沒坐下,上前一屁股把對方的位置給占了。
唐天陽問完兩位老爺子還需要準備些什麼,一轉頭發現自己的座位被蕭寒給占了,本就沉著的臉頓時黑了幾分,冷哼一聲,最後選擇坐在了對麵的位置。
主位另一側坐著的唐遠興,看了眼自己大哥,目光隨即轉向蕭寒,笑嗬嗬的開口詢問道:“蕭賢侄,不知你此次前來,是有什麼事情想問。”
蕭寒靠坐在椅子上,還翹起二郎腿儘顯囂張:“你們唐門就是這麼待客的嗎?我大老遠跑過來,連口茶水都不給喝?”
“下人已經去準備了,還請蕭先生稍等片刻。”
唐天陽壓著火氣,雙手按著扶手沉聲說道。
“嘖,真慢。”
蕭寒隨手把阿甲放在一旁的茶幾上,朝唐淮水二人反問道:“您二位最近怎麼樣,身體還硬朗嗎?”
唐遠興一怔,笑答道:“托門中弟子們的照顧,我和大哥身體一直挺好,有勞蕭賢侄擔心了。”
“是嗎?那可真是讓人羨慕,不像我,自當年中了奇毒血觀音,這麼多年吃不好飯睡不好覺,每日都被折磨的死去活來。”蕭寒感慨萬千,言語中充斥著譏諷。
正殿外,圍觀的長老、弟子一聽“血觀音”三字都是一驚,天下人誰不知道這奇毒血觀音出自他唐門,這也是唐門引以為傲的一點。
他們非常震驚,對方中了血觀音居然沒死,還能活這麼多年,而且就現在來看,這氣色哪裡像是被血觀音折磨多年的狀態,蕭寒莫不是在吹牛。
唐淮水眼簾向上拉出一條縫,聲音略帶嘶啞:“天陽,讓大家先散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是,大爺。”
唐天陽站起身,快步朝殿外走去,招呼圍觀的眾人散去。
蕭寒坐在椅子上活動了下筋骨,麵帶冷笑的問道:“唉?他們難道不是你們唐門人嗎?有何聽不得的。”
“蕭家小子,對於當年之事,我們唐門表示歉意,那血觀音的解藥因缺少關鍵一味材料無法製出,害你苦了這麼些年,如今你已獲新生,不如到處逛逛,多看看這人間,人生不過百餘年,彆讓自己走後留下什麼遺憾。”
唐淮水完全睜開了眼睛,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氣勢,從那具佝僂的身體中爆發出來在大殿中彌漫,話裡話外充斥著威脅之意。
“哈哈哈哈,老家夥還是那麼霸道,怎麼,當年之事老子提都不能提?血觀音是你們唐門獨有的奇毒,你們敢說自己能和當年之事脫得了乾係?!”
蕭寒仰天大笑,索性也不裝了,直視唐淮水笑罵起來。
“當年之事發生的地點與唐門相距千裡,加之本就不是我們所為,為何脫不了乾係?!況且奇毒被盜,我們難道不算是受害者嗎?!”哪怕脾氣不錯的唐遠興麵對蕭寒的咄咄逼人也有些怒了。
“哈哈哈哈!”
蕭寒的笑聲更大了,他今日敢來唐門找事,自然是在心裡帶著答案上門。
這麼多年,他除了壓製體內的血觀音,腦海中就是不斷痛苦的回憶,回憶那一戰的每一個細節,哪怕那些人手擺動的幅度,都要在腦海中一遍遍重複。
“那好,既然你們口口聲聲說與你們唐門沒關係,那就讓唐裴軒那個老家夥出來和老子對峙!”
“五爺早就閉死關多年,不破神遊誓不出關,你想見也見不到!”
唐天陽話音未落,就感受到自家大爺那道能吃人的目光,心中不禁一顫。
該死,自己不會說錯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