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塞北城自東向北三十餘裡,從高空俯瞰,一大片營帳如米粒一樣散落在平原上,四周每隔一段距離都有一處小營地充當警戒哨所,標準的蠻軍紮營方式,一環扣一環,不僅如此,空中還有哨鷹巡飛。
如此嚴密的安保措施,倒是讓沈亦安產生了幾分好奇,莫非營中有王族中人?
想著,沈亦安禦劍載著隱災躲開哨鷹的偵查範圍在稍遠的樹林中悄悄落地。
“烤肉的味道。”
沈亦安鼻尖輕動,詫異道,不會這麼湊巧吧。
果然,二人順著烤肉味快速行進一段距離後碰到了一支正在野炊的騎士小隊。
“呼,爽!”
一名棕發騎士放下木質酒杯感慨了一聲,大手拿起鐵盤中的烤兔肉狠狠咬了一口。
“該死的,那個家夥完全不把咱們當人,每日每夜都不停地巡邏、巡邏、巡邏,就連休息日都被他取消了,那些乾人怎麼可能敢偷襲咱們?他在怕什麼?冕下怎麼會選這麼膽小的家夥當主帥!”另一名騎士臉上帶著醉暈,沒好氣的吐槽道。
“喂,施德!你這家夥少喝點,要是被彆人看出來你喝酒了,大家都要受罰。”年長一些的騎士皺眉道。
“怕什麼,大不了明天再回去,就說看到了鬼鬼祟祟的家夥咱們去追了。”
那名騎士冷笑著繼續道:“要是怕露餡,那就去附近找個倒黴蛋殺了拖回去,死無對證,那幫蠢貨也沒辦法怪罪咱們。”
“你這家夥...”年長騎士深歎一口氣。
其他人皺了皺眉,但沒有人開口反對,顯然他們並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樹上,沈亦安二人聽著幾名騎士嘰裡呱啦用蠻語說了半天,並沒有什麼特彆有價值的情報。
“殿下,我去吧。”
隱災主動請纓,抓舌頭審訊這種事情,他是專業的。
“好,留下那個長胡子的。”沈亦安沒有拒絕。
根據鎧甲上的紋飾,那名年長騎士應是這支騎士小隊的隊長,多少算個軍官了。
踏!
隱災輕飄從樹上躍下,腳尖即將接觸地麵的刹那,身體化作一團黑霧一閃,人瞬身至騎士小隊圍坐的篝火旁。
“嗯?”
年長騎士最先注意到隱災,隨後一道刀芒刺的他雙眼發疼,下意識緊閉。
再次睜眼,小隊其他成員的頭顱已迎空飛起,隱災站在他麵前“哢”一聲收起刀,隨手撒下黃色粉末遮掩了血腥氣。
“你...”
“砰!”
絲毫不給開口說話的機會,隱災抓住年長騎士的腦袋重重按在地上。
撞擊產生的眩暈感讓年長騎士本能張開嘴巴,一顆藥丸順勢丟入,隱災拿起對方腰間的水袋朝其口中灌去,硬逼著對方把藥丸咽下去。
“殿下,沒問題了。”片刻後,隱災用水澆醒年長騎士退到一側道。
吃下審訊專用的聽話藥丸,那年長騎士隻感覺整個人飄飄欲仙,身體與思維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意識處於清醒和不清醒之間。
沈亦安走至麵前用蠻語問道:“大營駐紮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