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時茭知道時程會獅子大開口,但五十,時程也真敢開口啊?
氣得時茭再壓不住心頭那股厭惡,當即就怒氣上湧。
“冥幣嗎?”
“等你死了,我一定燒給你!”
時程臉色倏然就變了,惡得擠臉扭曲“你——”
卻在餘光掃視到檀燼時,偃旗息鼓,又成了奉承模樣。
“檀先生,你是做大生意的,這筆現錢對你來說,算不了什麼,不過是你幾個業務的事兒,還是說,在你眼裡,我們家小茭還值不了這麼多錢?”
“既然不值錢,那我看這場婚,也沒必要結了。”
在商場侵蝕久了,眼神怎麼都染上了銅臭的混濁與精明。
時程緊盯著檀燼,貪婪的眼神都快要將檀燼拆得四分五裂,然後全部吃進他的肚子裡。
檀燼麵兒上噙著一抹笑,卻不達眼底,骨節分明的手指敲擊在圓桌上,神色也懶洋洋。
“值當然是值的。”
“好。”
一聽檀燼答應,時程整個人嘴都要笑咧了。
可三秒鐘之後,臉上抽搐的肌肉就僵硬了。
“錢我會打給他的。我所有的錢都可以打給他。”
時程一時呆愣,反應過來後又急著追問“怎麼是打給他?”
細細觀察,還有很強烈的不甘心。
就差站起來跳腳了。
時程“彩禮這東西,不應該都給父母嗎?”
檀燼眼底笑意愈深,卻泛著駭人的寒涼,殷紅的薄唇輕啟“我也沒說不給。”
“我會給我嶽母多燒點冥幣的,以後也會給你燒的,五十億不夠的話,我給你燒五千億。”
時程氣得捏緊了拳頭,恨不得砸在餐桌上,將麵前的餐品都撂翻。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轉頭變臉,看向了右側的沈奕澤等人。
“沈總,你和時茭從小青梅竹馬,感情不是旁人能比得上的……”
檀燼也沒時程預料的那樣緊張急迫,反倒是慢條斯理,抻了抻手,舉起紅酒,看著就好親的唇瓣貼在高腳杯杯壁,一小口猩紅的酒就入了喉,凸起得格外性感的喉結也隨之滾動。
他優雅又從容,一點沒有身為黑道的凶戾與殘暴。
“可以聊,隨便聊,如果你們不想錢都砸給他打水漂的話。”
這話一出,在場有心思的幾人,看向時程的表情,瞬間變得難以捉摸了起來。
然後,也歇了幾分從時程這兒下手的想法。
他們不是不願意給時茭花錢,給時茭花多少,他們都舍得,命都給時茭也可以。
隻是時程就跟個無底洞,貪婪得跟榨汁機一樣,想要汲取他們每一滴價值,他們在時程身上花的錢,資源,已經數不勝數了。
可現在看來,除了得到時程一句“都是時茭的未婚夫,同意和時茭在一起”,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作用。
時程見沈奕澤幾人本就不熱絡的態度逐漸晦澀,也怕到手的鴨子飛了,慌得反駁“什麼叫打水漂?小輩給長輩養老,理所應當的,你懂什麼叫——”
檀燼一個肅殺的眼神過去,時程立刻歇了氣勢,隻小聲憋出一句“你和時茭都不孝順。”
時茭雖然被檀燼壓著,有著檀燼給他衝鋒陷陣,但還是忍不住嘴巴發癢。
“你把我當皇帝呢?還三妻四妾。你吃了就快走,就是我對你最大的孝敬了。”
“反正我不認他,他要繼續怎麼招搖撞騙,以後也彆來牽扯我!”
有這種隨時隨地都要把他競價拍賣的爹,時茭覺得,還不如當個孤兒呢,雖然有時候吃得沒那麼飽,可不會受欺負,但好歹尊嚴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