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叢林深處,枯葉如封印掩蓋著來自遠古的神秘,樹根盤結縱,沿著曆史的脈絡爬滿了時間的身軀。災難已然降臨,幸而有勇士挺身而出。來自異邦的無道暴行,妄圖染指神性的膨脹野心。
你不該忽略這份來自遠古的勇氣!
乾枯的手拂開落葉,白玉的光芒傲立於眼前,亦如束澳都的每一位子民的勇敢和善良,純淨的德行讓他們昂首挺胸。風暴,可憐的風暴走過了無數個時代和島嶼,但我們依然存在。
大薩滿將圖騰白玉祭壇的中心,抬頭看了一眼遠方的龍卷風。不老的眼神充滿了堅毅,雙手握住樹瘤法杖,張嘴念出了束澳都的戰歌。
她是如此享受吟唱祖先的聲音,這感覺仿佛被祖靈擁抱。
古老的語言喝令魔力,讓它們一個一個進入樂譜,在她的指揮下,組成規整的旋律。悠揚的歌聲,貫穿古今的呼喚。法力風暴從遠方吹來,從曆史中吹來,從眾人的心中吹來。森林為之伴舞,萬獸為之臣服。
突然,圖騰膨脹起來,在勝利的凱哥中,它噴薄出了祖靈的光芒。
“咚!”
光芒衝出圖騰的頂端,直達雲霄,一聲戰鼓的脆響引爆天際,祖靈庇佑的大海上,無數鼓聲向祂回蕩而起,那古樹,那礁石,那雲彩,一切不可忽視之物皆化身為圖騰,響應了祂的呼喚
“咚咚咚咚~!”
幾百個圖騰同時發出聲響,激昂振奮的聲音傳遍全島。
水上森林中,薩滿學徒們聽著戰鼓聲,忽然熱淚盈眶,他們跪在船上,想著祭壇的方向跪拜,一起唱出了屬於他們的戰歌。
不光是他們,遠在其他島上的部落民也聽到了戰鼓聲,心胸之中的熱血被喚起,養育了祖祖輩輩的熱土正在飽受蹂躪,他們齊齊跪倒在沙灘上,無人起頭,卻一同唱出了同節奏,同旋律,同命運的戰歌。
“咚咚咚咚~!”
戰鼓聲越來越響,大薩滿集眾人之願力,釋放魔力越來越強。隱隱約約,在祭壇的高空之上,一尊威靈的虛影逐漸浮現。
陸唯和羅洛塔同時看向了遠處的動靜,羅洛塔率先品味過來,輕蔑之意再度浮現。
“我倒是忘了這一茬了!這就是你的後手?一個祖靈薩滿的降神巫術?”
感到天空中的浩蕩神力,陸唯感到了激勵,他看向這位不知名的大師,現在他必須儘全力拖住他,不讓他乾擾儀式。
“你也知道,這種信仰法術一旦發動起來,那麼他們的祖靈就會降臨人間,屆時他會聽聞他的信徒狀告你的罪行,然後把你大卸八塊!”
這麼簡單的魔法願力,羅洛塔自然是知道的,但神靈對他而言有算得了什麼呢?不過是偏安一隅,收取微薄信仰稅的野人神靈罷了,正把自己當做神幻山的天使了嗎?
“想要拖住時間等你的救星降臨嗎?說真的,我替你的老師感到難堪,作為探索真理的魔法師,竟然要靠著一群野人的信仰來救命,我很難把你當成同一世界的人來看待了!”
他說的煞有其事,且痛心疾首,仿佛不忍心看到向他這樣誤入歧途的魔法師。他異化的手掌撫摸著光環,忽然覺得,這個精美的魔法陣再這樣品格的魔法師手中是一種糟踐。
“小子,結束了!”
翻手掏出了一個銀色的小刀,對著光環劈了下去。這種低等魔法如何抵擋的住他親手製作的破咒匕首,這光環會在破咒匕首下煙消雲散,而他也可以騰出手為真理的道路掃清障礙了。
“是嘛!”
刀光輕輕穿過了光環,卻沒見任何法力消散的跡象。羅落塔聽著他自行的回答,驚訝著這小子竟敢輕視我!
陸唯可不管他什麼心思,趁著他還未做出反應,手印變換,一道光環分為三道,重新將他緊緊束縛在其中。
“嗯,你做了什麼?”
羅落塔看著重新綁住他的光環,覺得驚奇,但更多的是好奇,這個小法師竟然反將一軍,重新將他捆綁了起來。
“自由的冒險者胸針,破咒匕首都是珍貴的道具,這麼珍貴的東西用來斬破我的【幻光術】,大師您真的太奢侈了。”
聽著陸唯的講述,羅洛塔一愣,隨即怒氣擠到胸口。
他被耍了,他被一個初階法師戲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