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笑笑在學校門口捅了祝溪一刀的時候，她也在現場不遠處。
她看著一身潔白的少女被鮮血染紅，逐漸失去生氣。
她看著一身高冷矜持的男人，為了祝溪失去了往日裡的矜貴漠然，一臉不知所措地將女孩抱在懷裡。
明明是絕美的畫麵，對於搞藝術的人來說，這應該是靈感的來源。
去創造神對世人的不公以及悲憫，去刻畫人性的複雜和扭曲。
但她沒有，她心裡被嫉妒和不甘還有怨恨占據了。
憑什麼祝溪可以？
為什麼當年的她不可以？
她日複一日地深陷在這些糾結中，最後在夏曉曉帶著那個複雜的論題來到自己手裡的時候，找到了解決的方案。
昨天看著祝溪拿著那個無頭蒼蠅一樣毫無頭緒的時候，她心裡再次湧起了報複的快感。
她想著，隻要祝溪延遲畢業了，她就能得到救贖了。
可是祝溪沒有如她所願，反而寫出了完美的開題報告，在很短很短的時間裡，做出了一份可以用在研究生畢業論文上的開題報告。
那種憤懣和不滿再次席卷而來，她早就不是最初的自己了。
祝溪看著她，也不願意再抱有任何期待，語氣變得生冷。
“陳老師，如果您執意要這麼做，我想我可以采取法律手段保護我自己的權利。”
說完，祝溪放下手裡的材料，直接走出了辦公室。
外麵的太陽已經撒滿了大地，冬日早晨的桐城格外地冷，祝溪緊了緊自己的羽絨服，莫名覺得眼前有些模糊。
簡時從不遠處朝她跑來，語氣一如往常般親昵。
“小溪。”
走到祝溪旁邊的時候，她卻被好友嚇了一跳。
雙眼布滿了紅血絲，臉色蒼白，還頂著兩個大黑眼圈，整個人看起來糟糕透了。
“我的小溪，你咋了？”
簡時覺得，今天的祝溪比那天和卓宴洲睡了之後還要憔悴。
祝溪抱上她的胳膊，企圖從她那裡找到支點。
“昨晚沒睡，一直在寫開題報告。早上實在沒胃口，來的時候沒吃早飯。”
簡時氣得不行，她覺得陳麗要是再為難祝溪，那就太不是人了。
誰家正常學生最後幾天才知道自己的論題啊？
但顯然，人的下限永遠出乎她的意料，當她知道陳麗的打算的時候，直接驚掉了下巴。
“小溪，陳麗瘋了？這種事情都敢乾？她不怕你告她嗎？”
祝溪也想不明白，但如今這場麵，無非就兩個結局。
她拍了拍簡時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
“彆怕，我自有打算。你先帶我去吃頓飯，我好餓。”
簡時聞言，拖著人毫不猶豫地往外走。
……
卓宴洲的辦公室裡。
許唐拿著陳麗的資料，戰戰兢兢地遞到卓宴洲麵前。
“老板，您要的資料。”
他不是很確定，眼前的上司看了資料之後，會不會暴怒。
畢竟他看到的時候，也被嚇得不輕。
卓宴洲接過資料，沒一會兒就皺起了眉頭。
“五年前的那次應酬？”
這麼一提，他似乎隱約有點印象。
那個時候，自己的公司規模還不如現在，甚至不如當初的祝家。
所以有些酒會應酬，就算不想去，也不得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