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簡時毫無疑問地開始反思了。
自己的大哥做那些,真的是為了給她找不痛快嗎?
可他一直很疼愛自己,小的時候收到的壓歲錢,他要單獨分出來一半。
然後用大紅包包好了,拿給自己,讓自己去買小蛋糕,買漂亮裙子。
後來上學了,他對自己也是最嚴厲的。
好像整個簡家對她都很縱容,但隻有大哥,會盯著她的學習,讓她不要不務正業。
所以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他就在努力地培養自己,想讓自己成為一個對自己有用的人。
簡時癟了癟嘴,一時間有些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問題。
看她這樣,祝溪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按照簡時的性格,放在任何一個普通的家庭裡,都會成為肖敏那樣的女強人。
可她從小生活在蜜罐裡,根本不知道人生疾苦。
所以對於她來說,讓她成長,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簡時就開始歎氣了。
“可是小溪,我們真的還需要努力嗎?簡家真的有一天會沒落嗎?可是沒落了,我不是還可以跳舞嗎?”
從小到大,簡時最用心的一件事就是學跳舞。
簡老爺子和其他長輩的態度也很明朗,喜歡什麼就去做,不行就換。
可是簡時是真的喜歡跳舞,一跳就是十多年。
從小學一直到現在,她難得沒有對一件事情厭煩。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有一技之長的,不是簡正說的那樣一無是處。
所以對於那些假設,她永遠抱有僥幸心理。
萬一簡家不會破產呢?
萬一破產了,她還可以去跳舞。
祝溪看著她,似乎也想到了曾經的自己。
她知道簡家不會出事,起碼在這一兩年裡不會。
可是未來的事情,誰也不能夠保證。
如果是前世的自己,沒吃過什麼苦頭,最不能接受的事情是父母離世。
可她從出生到死亡,一直都衣食無憂,從來沒有為生計發過愁。
如果不是因為那些證據,不是因為那場車禍,也許她一輩子都會被蒙在鼓裡,就那麼過一生。
至於去酒吧跳舞那種事情,上一世的自己怎麼都不可能做,哪怕酬勞豐厚。
不是職業歧視,隻是受儘寵愛的小公主,真的很難接受自己像一隻猴子一樣,被眾人盯著看。
誰都喜歡萬眾矚目的感受,但那種萬眾矚目是大放異彩。
她不得不承認,哪怕是這一世,剛開始跳舞的時候,她都在催眠,這是去會堂演出,不是在酒吧。
簡時熱愛跳舞,跳的也不錯,可是一天不跳除了自己沒人知道,三天不跳,人儘皆知。
她很清楚,簡時已經很久沒有跳舞了。
而且不出意外的話,後麵的很長時間裡,簡時也不會跳舞。
這樣的情況下,她以後如果再去跳舞,根本很難簽到舞團。
如果去那些場所跳舞,危險不說,她確定簡時過不了心裡那一關。
所以對於一些問題的看法,重活一世的祝溪的觀點和簡正不謀而合。
“小時,你現在還會練習基本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