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楚遙就再次感覺到一陣陰涼的寒意。
這間房子讓她十分不舒服,大白天的,裡麵的每一扇窗戶上都掛著厚實的窗簾,外麵的光全然透不進來。
而房間裡雖然開著燈,燈光卻也十分暗淡,像是刻意讓房間處於一種昏暗的環境之下。
見楚遙在門口駐足,呂璿連忙出去迎接她“好久不見,楚大師。”
客廳裡站著一位珠圓玉潤、保養得很好的貴婦人,她手上戴著一串色澤濃鬱的翡翠玉串,是難得一見的老坑玻璃種。
“這位就是你說的楚大師吧,看著真年輕。”貴婦笑盈盈地說道,“我姓賀,賀佩蘭,快請坐吧。”
“你好,賀女士。”楚遙微微一笑。
賀佩蘭的麵相極好,少時有父母庇佑,婚後有丈夫疼愛。
隻是她的眼尾生了一道很深的井字紋,說明她丈夫的身體出現了很嚴重的問題。
賀佩蘭注意到了楚遙的視線,用手撫了撫自己的眼角,笑著說道“年紀大了,皮膚也皺了。”
“賀女士,恕我冒昧。我想問一下,你的丈夫是不是身體有恙?”楚遙突然出聲問道。
她問的比較委婉,其實從賀佩蘭的麵相來看,她處於一種接近喪偶的狀態。
但若是她丈夫隻是生了重病,家裡不會種如此多的菊花,不吉利。
那隻剩下一種可能——她的丈夫已經去世了,滿院的菊花是為了悼念亡夫。
“這……我丈夫最近確實在生病。”賀佩蘭點了點頭,驚歎道,“楚大師進門不過幾分鐘,連這個都能看出來?”
她的丈夫隻是生病,沒有死?
楚遙微微蹙眉,以她的眼力,不可能出錯。
賀佩蘭為什麼要隱瞞她丈夫的死,她有苦衷,還是……
“我就說,這位楚大師雖然年紀輕,身上的神通可不小。”呂璿誇讚道,“你不是想請楚大師看一看風水嗎,那就快點帶路吧。”
賀佩蘭麵帶微笑,說著“楚大師,這邊請。”
楚遙和她在整套房子裡逛了一圈,賀佩蘭見楚遙神色越發的凝重,不由得緊張起來。
“怎麼樣,楚大師,我們家是不是哪一處風水不好?”賀佩蘭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家不是哪一處風水不好。”楚遙搖了搖頭,凜聲說道,“你家所有的家具都是用柳木製成,柳木是做棺材的原料,而且白天不見陽光,又建在荒郊野嶺,這建的根本不是人住的房子,而是鬼住的陰宅!”
“什麼?!”賀佩蘭大駭,差點就要暈厥過去,幸好呂璿在一旁扶住了她。
“我就說你房子選的地點不好,家裡也陰森森的,你怎麼非要住在這裡呢?”呂璿忍不住埋怨道。
她倆是多年的好友,呂璿隔三差五就來拜訪她,但一進賀佩蘭的家裡,她就覺得脊背發涼,渾身不舒服。
“可、可我這房子,都是請大師來看過,才布置成這樣的。”賀佩蘭委屈地說道。
“哦?”楚遙挑了挑眉,問道,“這房子人住久了會精神恍惚,多病多災,你確定這大師不是你的仇家?”
“不是的,他不會害我的!”賀佩蘭搖了搖頭,激動地說,“他是我丈夫的親弟弟,兩兄弟關係可好了,怎麼會害我呢?你看我手上這個珠串,也是他專門從白馬寺請來的,說是要上千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