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往事,楚遙未免生出懷念之情。
師父在與她雲遊時便闔然離世,幸好,此後的數年裡,她結交了幾位知己好友,沒有體驗過孤獨的感覺。
啟朝的皇帝亦是其中一位,他私下不拘小節,完全不和朋友擺架子。
甚至可以說,平日遇到便服出行的他,彆人隻會以為他是個紈絝子弟,根本想不到他是那位行峻言厲的皇帝。
楚遙記得,自己死前,就數他哭得最誇張。
不是其他朋友心裡不難過,隻是多少還恪守禮數,默默垂淚,他哭得那叫一個驚天震地,比太上皇去世那天哭得還慘。
楚遙本來不相信孟薑女能哭倒長城,後來信了。
他胡言亂語地說著,讓楚遙投胎時一定要選到他身邊,最好下輩子當他的女兒,他立即把她封為長公主,吃穿用度都按照他的規格置辦。
楚遙心想,還好自己換了個世界,不然平白無故低了一輩,多憋屈啊。
“我要走了,剩下的畫你就燒了吧,以防節外生枝。”楚遙叮囑道。
趁他不注意,楚遙悄悄將靈力重新附在畫上。
紙張似乎亮了一下,楚明佑睜大了眼睛,雖然仍然隻有黑白兩色,但整幅畫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了。
若說之前它因濃墨重彩而生動活潑,現在就多了些許的高古深意,仿佛能品出畫家的思念之情。
兩人弓著腰,爬出了通道,楚明佑又將螺絲一個一個上回去。
他又有些後怕,這麼大的一個地下室,以前是拿來做什麼的呢?
怕是彆人丟幾具屍體進去,他都不知道,還是趁早換個彆的地方住吧。
而楚遙的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楚家彆墅沒有密室,但那是地上的幾層,如果說,彆墅有一個地下室呢?
……
幾日後。
帝都大學的舞蹈排練室時,女孩子們正在排練不久後的舞劇,作為大一新生,這是她們第一次正式演出,她們都很重視。
所以,即便已經到了吃飯的時間,幾乎所有人都在練習自己的動作。
“唉……”宋蘭若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奈何彆人卷,她不敢不卷啊!
而且,那個姓林的老妖婆就知道針對她,好像和她有什麼血海深仇似的。
彆的同學第一遍動作沒學會,她就什麼都不說,自己要是稍微慢了一點兒,可就得挨教鞭了。
就連每天早上的例行稱體重,她都會被區彆對待,就算隻胖了一兩,都會被冷嘲熱諷幾句。
“楚婉盈,有人找。”
宋蘭若愣了一下,才跑出去。
她對這個名字還是有些陌生,有時老師上課點名,她都會忘記答道。
好幾次差點被老師當成代課的,最後宋蘭若不得不掏出校園卡來證明自己的身份。
“你怎麼來了?”看到楚遙後,她納悶地問道,“有什麼好消息嗎?”
“很遺憾,沒有好消息,是來找你幫忙的。”楚遙打破了她的幻想,遞給她一杯奶茶,“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