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裡就沒說過好聽話,我都習慣了。”
“倒也是,他那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變得油鹽不進的。”元霜跟著一起罵了句,無比懷念曾經的江譽。
那個有血有肉,甚至會幫她送便當給段寒成的江譽,“不過說來說去還是因為我,下次你不要跟他吵架了。”
“都聽你的。”
俞淮抿唇微笑,對上元霜的眸,心中忽然很平靜,就算元霜始終不看他,不跟他在一起又怎麼樣?
這樣當朋友,可以看著她,跟她聊天,便已經勝過之前的狀況了。
可想到元霜今後還是要跟段寒成在一起,便忍不住替她擔心,“段寒成那個樣子,還有他父親,他能娶你嗎?”
“不清楚。”元霜斂眸,將沉重的思緒藏在睫羽下,“我暫時隻是想要陪著他將腿傷養好,之後的事情,我不想再想。”-
晚上俞淮回了家中休息,畢竟他有家人,男女有彆,他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留在這裡陪伴元霜。
護工睡在病房的客廳裡,元霜手邊便是呼叫鈴,這方麵江譽還算是細致的。
可從入院到現在。
元霜一直沒有見到段寒成,免不了要多想。
他是不是誤會了?
她替俞淮擋了一刀,他會不會又胡思亂想?
所以才一直不來看自己?
想著這些,思緒難以沉下,不知幾點才昏昏沉沉入睡,睡眠中不斷感覺到麵上似乎有些癢,元霜將臉埋下去,想要躲開,那份癢感又轉移到了耳朵上。
癢得她睜開了沉重的眼皮。
房間昏暗,外麵天空還未亮,一絲薄弱的光是客廳裡散發進來的。
像是錯覺地看到了段寒成坐在自己床邊,手指尖不斷地繚繞在麵龐上,下意識當成了夢,正要再次閉眼,夢裡的段寒成卻開了腔,“我馬上就要走了,真的不起來看看我嗎?”
是他。
是真正的他。
元霜在驚愕中瞬間醒了過來,睜開眼睛,身子還趴在床上,正要坐起來,卻被段寒成按住了,“彆動了,當心傷口。”
“你怎麼會來?”
護工還在外麵。
段寒成跟元霜的聲音都主動放輕了很多。
“來看你,不可以嗎?”段寒成低下頭,湊到元霜臉旁吻了吻她的麵,“是不是以為我不會來了?醫院人太多,我隻好抽這個時間來。”
他不想被太多人看到自己的腿部殘疾無法動彈的樣子,元霜能夠理解。
可她不傻,“這就是全部理由了?”
“當然不是。”段寒成望著元霜的眸子中憂愁和自卑儘顯,卻又不想因為自己問題給她太大壓力,開口時還是微笑著,“是不想被俞淮看到,我也不想看到他繞在你身邊。”
元霜張嘴正要說些什麼,段寒成卻又用無奈的語氣補上了句,“可我知道,你當他是朋友,所以我不會趕走他,上次的事……我罵過江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