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姐沒有關注狗子的情況,卻對著公安這邊提出了要求。
這些貨他們指定是不能要了,但是因為脅迫著狗子的原因,他們希望部隊和公安帶著那些“貨物”撤離到足夠遠的地方,他們這是指望開著貨車繼續逃離啊。
張排長“用自己的兒子做威脅?更何況這個孩子也是你們中的一員,為了一個小人販子放走你們這些禍害,你覺得我們會答應?”
秋姐冷笑一聲“你們會的。畢竟你們公安和軍人不就是這麼道貌岸然的嗎?更何況誰說他是我兒子?他原本也不過是被拐賣的一員而已,是我心善留下了他,現在也到了他報答我的時候了。”
這番話是十分的不要臉了,拐賣了彆人還奢望他人的報答,不過仔細想想的話,倒也對應了之前溫大牛的想法。
他不是也覺得蘇竹應該感謝他嗎?
又是一種另類的“一脈相傳”。
狗子也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話,他當即十分震驚的看著秋姐“娘……”
秋姐置若罔聞。
此時公安的一幾位隊員繞到了秋姐他們背後,他們在觀察周圍環境的時候看到了趴在貨車頂部的蘇竹。
隨後他們衝著蘇竹點了點頭。
這一點頭,他們就像有默契一般同時開始行動。
其中一人先撲了上去,衝散了他們的隊形。
其他幾人也各自瞄準他們手中的槍撲了過去。
秋姐和司機都沒有想到身後會蹦出人來,一時反應不及時,手中的槍就脫手而出。
但是蘇竹沒有見過的那個男人卻很不一樣,他不僅立刻就反應過來了,甚至還衝著那名公安的方向開了幾槍,其中一槍正中公安的腹部。
蘇竹見狀連忙躍下去,撲倒了那個男人,同時,和男人站在一起的狗子也摔倒在地。
近距離戰鬥蘇竹是不怕的,交手的瞬間,蘇竹就將他手中的槍打飛出去。
隻是蘇竹沒有想到,狗子竟然撿起了槍,這槍沒有對準剛才想要殺他的男人,卻對準了蘇竹。
“我就知道,你這個女人不可信。”他說話的時候,臉上還帶著淚水。
蘇竹依舊扣著那個男人沒有放鬆“狗子,你為什麼……你也是被拐來的。”
狗子大吼道“那又怎麼樣,就算我是被拐來的又怎麼樣?秋姐就是我娘!”
說到這裡,狗子哭的更厲害了。
怪不得,怪不得秋姐不喜歡他叫她娘,原來,她從來不是自己的媽媽。
但是沒關係。
狗子回憶從小到大所有的場景。
秋姐可能對他不夠體貼,也沒有母親的細膩。
但是她已經對他很好了。
每次狗子想要什麼東西,身上的錢又不夠的時候,隻要和秋姐說一聲,秋姐就會毫不吝嗇。
她還會摸著狗子的頭誇獎他。
更小的時候還會哄他睡覺。
過年的時候也會為他包餃子。
雖然秋姐臉上的表情大多都是不耐煩的,但狗子回憶與她的相處時光,卻還是覺得充滿著溫馨。
狗子不知道自己的親父母是誰,也不知道他們是否還在尋找著自己。
但是對於年幼的狗子來說,秋姐就是他的母親。
因為一直被秋姐教養著長大的,所以他並不知道他之前做的事有多麼的罪大惡極。
或者說,他知道他做的事是錯的,但是他感覺不出來。
所以,被挾持的一瞬間他是傷心的,在得知秋姐不是他母親的那一刻,他是震驚的。
但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又覺得秋姐他們的選擇沒有任何問題。
一切都是為了組織的延續。
狗子真的被洗腦太深了。
不過他終究是一個小孩兒,他連秋姐他們擁有槍都不知道,第一次握槍,手更是抖的厲害。
蘇竹都沒有用力,隻是一掃腿就將他手中的槍打飛出去。
蘇竹一拳將被壓在地上的男人ko之後,拎著狗子的衣領將他扔到了往這裡跑的李超身上。
等全部搞定這些人之後,蘇竹才知道原來這並不是第一批被轉移走的被害人。
這一批受害人加起來也不夠二十……
為了不引人注目,前天的時候這些人販子就已經挪走了一批人。
他們被挪到了鹽縣於家村附近山頂的木屋中。
“是要在那邊兒交易的,今天這批人是他們最後的貨物,所以我們估計交易時間應該在今天晚上到明天淩晨之間,已經有人在守著了,我們公安的臥底也混在被害人之中。”
公安的負責人跟蘇竹和李超解釋。
他們此時已經坐上了車趕往那個於家村。
之所以這個村落於家村,並不是因為村裡的人大多數都姓於。
於家村原名漁村。
村落雖然叫漁村,但實際上是在大山之中,原本大山深處是有一處巨大的湖泊,幾十年前臨近秋收之時,突然有冰雹降落,致使莊稼被毀。
漁村裡的百姓就是靠著那湖泊裡的魚為生的。
那時候的村莊其實是沒有正式的名字的,最後就直接就叫漁村,不過這些年好多人都叫那個地方於家村,也是因為不認識漁字,以為yu村是姓氏的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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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家村這個名字曾經在公安給出的資料中出現過。
這正是秋姐前夫的村莊。
秋姐嫁給她前夫之後,曾經在於家村裡生活了六七年。
公安他們之所以決定先截停這輛貨車,就是因為怕到時候被害人聚集的多了不好保護。
“從這裡開始就需要爬山了。”
這幾年為了方便售賣他們手中所謂的貨品,人販子幾乎已經在這座小山上開辟了一條可供汽車行走的道路。
但是車輛的聲響太大了。
在車上的時候,蘇竹將自己的褲腿兒撕了一條,裹住了自己的傷口。
“從這裡上山能看到一個帶小院子的茅草屋,屋子不是關鍵,關鍵是茅草屋地下有一個還算龐大的地下室。地下室裡關著的,就是我們今天要拯救的被害人。”
公安局這邊準備的很充分,他們甚至還在紙上畫了大致的位置。
“根據觀察,目前買方還沒有來,我們的人已經埋伏在可以進山的所有路線上,所以我們可以趁著買方沒來的時候接管這個屋子,提前救下被害人。”
目前小院中的人販子大概有八、九人。
小院地表上的麵積很小。
所以想要不驚動其他人,依次解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加上之前知道秋姐他們有手槍,所以負責指揮的公安合理的懷疑小院中的人也具備槍械。
……
夜深人靜之時,整個山上大概隻有這山頂的小院兒是最熱鬨的了。
有幾人在打撲克,剩下的人則在警戒,其中兩個人時不時的會下地窖查看地下人數,以防有什麼特殊狀況發生。
其中一人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說了一句怎麼秋姐他們還沒來。
這個時候,猛烈的敲擊聲傳來。
所有人都警惕的看向了門口的方向。
其中兩人還掏出了槍。
一個絡腮胡子的大漢看了眾人一眼之後,走向了門的方向。
他走到門前,又看了看身後。
一個男人衝他點了點頭,絡腮胡子就猛的打開門,又反應很快地倚靠在了旁邊的牆壁上,將門外那個驚慌失措的少女展露在所有人販子的麵前。
就在那少女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的時候,沒有人看到後院處有幾個人影從牆上跳下。
一切都在悄無聲息的進行著。
……
那兩個拿槍的男人依舊用槍指著蘇竹,並沒有因為她是個柔弱的女人就放鬆警惕。
不懂這些男人說什麼,門口的少女就驚慌失措的跑了進來。
似乎完全不覺得一個柔弱的少女大晚上跑進一滿是男人的院子,是一件多麼讓人心驚膽寒的事情。
“快關門!”她竟然還指揮在門口藏著的絡腮胡男。
站在人群最中間的男人看了女人一眼,隨後說道“關上門。”
絡腮胡這才走到門口探出頭去左右看了一下,不僅如此,他還走出門去。
過了大概幾分鐘,他才回來關上門並朝著剛才說話的男人報告了一聲“嚴哥,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