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肖媛道“林副廠長,你被帶到這裡來,是瞞著你老伴的。如果你今天回不去,你老伴同樣會有危險的。”
老林忙點頭道“是的。”
這就是他的軟肋。
隻要抓住他的這個軟肋,就能很快將他拿下。
童肖媛道“你女兒昨天跟著我們縣紀委的六名同誌出了家門,肯定又回家了。淩晨的時候,她又從家裡溜出去了。這個問題我們必須調查清楚,因為這涉及到我們縣紀委六名同誌受傷的重大案子。”
老林也早就意識到這個問題對自己的女兒至關重要,所以他才堅決不說。
隻要說了實話,他的女兒這一輩子就算是徹底廢了。
因此,說啥他也要堅持到底。
況且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自己已經說不知道了,那就隻能堅持這個說法了。
但市紀委的人如果去找自己的老伴調查,老伴肯定招架不住。她的心臟病要是犯了,那就更麻煩了。
想到這裡,冷汗順著老林的臉頰不住地往下淌。
兒子和女兒對自己都非常重要。
但兒子所犯的是經濟問題,大不了蹲幾年牢就沒事了。況且兒子所在的縣軸承廠也即將麵臨倒閉,兒子在縣軸承廠的這份工作也不用考慮在內了。
但女兒犯得卻是重大刑事案子,一且被抓,警察的工作不但丟了,還得把牢底坐穿。
看來兒子和女兒,自己隻能力保一個了。
要想都保住,可能最後誰也保不住。
女兒是警察,隻要她不倒,即便兒子倒了,也能想方設法將兒子儘快撈出來。
想到這裡,老林不敢再猶豫了,忙道“你們不是要調查從我的銀行賬戶裡轉出去的一千多萬是誰的錢嗎?現在怎麼又調查起我女兒來了?”
童肖媛道“我們本來是要調查從你那銀行賬戶裡轉出去的一千多萬,但你不是不如實交代嘛。沒辦法,我們隻能調查你女兒的行蹤了。”
“我和我老伴當時都睡著了,我們對女兒的行蹤真得不知道。我現在說實話,從我銀行賬戶裡轉出去的那一千多萬,是我兒子很久之前劃給我的。”
直到此時,狡猾的老林,終於說了實話,而且是不打自招,自己主動說出來的。
他為了保住他的女兒,有些心神大亂了。
田啟兵大喜過望,沒想到童書記略施小計就讓這個老狐狸招供了。
他當即問道“這一千多萬,你兒子是怎麼轉到你銀行賬戶裡去的?”
老林道“是多年分多筆陸續轉的,至於什麼時間轉了多少金額,我記不清了。但這一千多萬,的確是我兒子的錢。”
田啟兵道“那這一千多萬,從你的銀行賬戶裡轉到了林棋嶽父的銀行賬戶裡,到底是不是你借給你親家的?”
“不是,是我兒子直接操作的。我的銀行卡不在我手裡,在我兒子的手裡。”
童肖媛道“你兒子往你的銀行賬戶裡轉了多少錢,你不知道。你兒子從你的銀行賬戶裡將這一千多萬轉到了他嶽父的銀行賬戶裡,你也不知道。對吧?”
“是的,事實的確如此。”
田啟兵道“那你為何一開始不說實話?昨天我們縣紀委的六名同誌去你家裡,你當時要是說了實話,也就不會有後來的血案了。你作為一名老黨員,你的責任這次可大了去了。”
咕咚一聲,老林竟然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地道“我這是老糊塗了,我本來是想保住我兒子的,我才沒有說實話。童書記,田書記,請您們原諒我,我的確是老糊塗了。在關鍵時刻犯了錯。我兒子犯了這麼大的事,就得要讓他承擔起責任來。但我老伴的確有心臟病。我現在該說的都說了,請你們放我回去吧。我求求你們了!”
他邊說邊跪在地上磕起頭來。
童肖媛沒想到他會這樣,急忙道“你這是乾什麼?趕緊起來。”
縣紀委的兩名工作人員快步走了過來,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
看到他都招供了,童肖媛轉身走了出去。
魯誌東和成國棟還有田啟兵隨即也跟了出來。
田啟兵走在最後,他特意將房門給帶上了。
隨後他快步來到童肖媛跟前,道“童書記,我感覺咱們再使把勁,這老家夥就該把他女兒林珠昨晚什麼時候回去的,又是什麼時候離開的,能給查清楚了。這樣也就能查清楚林珠是不是這個案子的幕後操縱者了。”
童肖媛道“沒用。我們即使將林珠昨晚什麼時候回的家,什麼時候又離開的,都給查清楚了。就憑林珠那德行,她也會百般抵賴的。彆忘了,她的身後可是郭立棟。要不是郭立棟給她撐腰,再借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主動報警的。還有市局監控中心今早莫名其妙地發生了火災,這一切都是緊密相連的。我們即使從林珠父親這裡查清了林珠昨晚的行蹤,市裡的某些領導和市公安局可能還會怪我們多事。也有可能會給我們扣上借查案之名搞打擊報複之實的高帽子。搞不好,會讓我們從主動轉為被動。”
魯誌東道“啟兵,童書記說的有道理。”
成國棟道“市公安局監控中心今早突然發生的這場火災,就說明了我們縣紀委六名同誌被襲擊的案子,幕後操縱者就是林珠。這場火災的目的就是為了銷毀監控證據。沒有郭立棟的支持,這場火災是不會發生的。因此,童書記的分析是對的。我們即使從林珠父親這裡得知了林珠昨晚的行蹤,他們也會有很多的理由和證據駁斥我們。說不定還會引得某些市領導大為不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做好我們的本分就是了,其餘的我們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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