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瞪圓了眼睛,儘可能地讓自己不錯過記事本上的任何細節。
明淵先生……竟然知道這麼多關於邪祟的事!
“以前想過要乾這一行的時候,就順便把遇到過的邪祟都記下來了。”
段明淵麵色如常,記錄的最主要目的是將邪祟的種類進行歸納總結,就像是給數學同類型的題目建立題庫,這樣一來,就能在工作中以最高效的速度了解自己所要對付的邪祟,並製定出相應的策略。
“……能力?”
九月看起來很是吃驚的樣子,“你是說邪祟還能向上進化?”
記事本上的信息量不像是一個上班族能夠歸納出來的,目前雲籠市的業內人士也隻見過那些遊蕩著的、缺乏自主思維的個體,記事本上卻提到了更高層級的存在。
但這依舊不是邪祟進化的極限。
其中一頁提到,段明淵曾在追蹤邪祟時誤打誤撞地闖入了一處廢棄的建築工地,當他踏足建築工地的刹那,周圍的景象都發生了扭曲,變成了人間煉獄般的景象,他就如同走進了邪祟的腹中,周圍的一切都受到其能力的支配。
記事本上的描寫認為,當邪祟的智慧到達了一定階段後,便會產生“家”的概念。
廢棄工地成為了它的巢穴,當巢穴建立完成後,意外闖入者便會淪為其養分,邪祟也會進入近似於冬眠的狀態,以至於段明淵認為當築巢的邪祟冬眠結束後,或許還有可能蛻變成更高級彆的生命體。
遺憾的是直到段明淵決定放棄這份不靠譜的職業,專心讀書應對考試之前,都沒有遇到過完成了蛻變的邪祟。
這也說明了另一個令人細思極恐的事實。
如果記事本上的內容不是段明淵杜撰出來的,那就意味著明淵先生曾經見到過這些可怕的存在,並且還在摸清了它們的能力之後全身而退,隨後完成了上述的記錄。
他們之間流傳一句話,情報就是生命。
這便是他們最真實的生活寫照,“初見殺”的代價往往是慘痛的,就在不久之前,兩名成員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才確認了擁有智慧邪祟的出現,而他們直到死亡也未能觸及到後者的能力。
一個擁有智慧和能力的邪祟就有可能導致雲籠市的人員全滅。
她脫口而出,“你竟然能從這麼可怕的家夥手裡死裡逃生!”
段明淵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死裡逃生有些言過其實,不過為了對付廢棄工地裡築巢的邪祟,他的確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雖然邪祟最終死在了他的手裡,但也在臨死前重創了他的慣用書包,導致他第二天遭到了班主任和任課老師們嚴厲的批評。
段明淵瞧著臉色陰晴不定的九月,早在對方驚訝地問出“邪祟還能向上進化?”的時候,就知道一切都變得艱難了起來。
他未來的同事不但實戰水平極其有限,而且理論知識也沒有入門。
那茫然的眼神就像是剛剛學會了一元一次方程的學生遇到了微積分。
“為什麼它們沒有名字?”
九月就像個好奇寶寶,見段明淵沒有回應,便又指著記事本上空白的部分問道,“你把他們進行了分類,卻唯獨少了分類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