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地方?
為了搞清楚這個問題,段明淵不得不從花苞的記憶深處檢索有關阿瓦-喬的信息。
這並不容易,因為阿瓦-喬並未能給“繭”留下太過深刻的印象,他就和其他誤入此地的刺客們一樣,沒能支撐多久就被逼瘋了,神木甚至不會特地派出使徒,隻要放任他們在這空無一人的星球上待上一段時間,他們就會迷失在孤獨與恐懼之中。
段明淵最終從一些植被碎片化的記憶中,找到了屬於這位銀河刺客的結局。
阿爾-喬在來到這個世界的一個月後終於失去了理智,他終於有一天瘋瘋癲癲地衝出了山洞,大喊大叫地朝著森林裡跑去。
然後,這位傳奇刺客在幻覺中從山崖上墜落,通過“死亡”回歸了現實。
“那,阿瓦-喬看見的人影又是怎麼回事?”
土狼十二唏噓不已,誰又能想到這個一度讓長枝委員會束手無策的刺客,最終死於墜崖?
“這是神木帶來的影響,也是與植被同化的過程,那並不完全算幻覺。”
為了解釋這個問題,段明淵引入了神木教典籍裡的描述,“在與神木同化的過程中,人體會緩慢地發生變化,首先是皮膚變得乾枯堅硬,有少部分會生長出植物的枝芽,他們將這個過程稱之為‘萌芽’,當萌芽階段結束後,人們便會得到神木的指引,見到非凡的景象,阿爾-喬的身體應該是被神木的力量同化了,以至於他看見了曾經的樹海居民。”
這似乎也解釋了為什麼那些刺客隻剩下了一個腦袋仍能存活。
神木的力量同化了他們,讓他們即使變成了“盆栽”,也依舊不會失去生命。
摩爾根七世他們養在了旗艦的下層,作為奇異的植物欣賞。
土狼十二了然,又問道,“所以從理論上來說,我們要死了之後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準確地說是讓家族認為我們死了。”
段明淵說道。
阿瓦-喬等人能隻剩下一個頭還活著是因為被神木的力量同化了,他並不建議其他人輕易嘗試這種方式。
“可具體要怎麼做?”
“請它幫我們一個忙。”
段明淵轉向花苞,“朋友,你會幫我們吧?”
……………………………………
另一邊。
距離段明淵和土狼十二消失已經過去了數個小時了。
管家獨自一人坐在主臥之中,他的視線一刻不離地停留在食指上的戒指上。
這本應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阿瓦-喬堅持了一個月,身為超越者的段明淵理應能堅持更長時間。
管家的內心卻久久無法平靜,這是家族用於與超越者抗衡的底牌,隻有用“繭”的力量,才能與超越者相抗衡,但這畢竟是他第一次將這種力量運用於實戰。
超越者與已經成型了“繭”,究竟誰才會成為勝利者?
他無法知曉答案。
就在此時,月桂號上的仆人們帶來了另一個消息,又有人潛入艦船了。
相同的空間折躍技術,也和段明淵與土狼十二一樣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隱藏自己的行蹤,闖入者將槍口塞進了女傭的嘴巴裡,脅迫她們將自己帶來主臥。
此時此刻,這位闖入者已經到了門外。
隨著一聲悶響,主臥的門被踹開了,闖入者氣勢洶洶地環顧四周,隨即把槍口指向了管家。
“嘲鳩女士,我想你並沒有得到家族的邀請。”
管家說道。
嘲鳩無疑是一個麻煩角色,她的到來讓管家的心情更加煩躁。
即使這個女人無禮地闖入了月桂號,還把槍口指向了艦船上的人,他也不能像對待那些刺客一樣輕易地決定嘲鳩的命運,她在東戰線民族的心目中地位崇高,而在這場變革結束前,他們還需要東戰線裡的力量。
這個民族與寰宇公司的宿怨會成為家族最好的士兵。
管家勸說道,“你現在還有離開月桂號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