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赫雅和判官趕到時,1721早已不見了蹤影,隻剩下空蕩蕩的方形空間。
“你剛才做了什麼?”
機械女仆立刻開口質問道。
她隻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能量,撕裂了空間,在這屬於它的意識空間裡強行打開了一道缺口。
進門時被撕裂的空間還未修補完畢,龜裂的空間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自我修複著。
這讓段明淵的形象在判官心目中產生了變化,從一個人類,變成了一個攜帶危險物品,隨時都有可能炸掉整個意識空間的恐怖分子。
“我幫助一位年輕人實現了他的人生理想。”
段明淵望著將1721吞噬的空間裂縫,感慨道。
時光飛逝,不知不覺他也從一個懵懂的高中生,成長到了可以當他人導師的年紀,但這畢竟是他第一次嘗試如此幫助他人,也不知道身為一個普通人的自己能否像rpg裡那些大反派一樣承擔得起彆人的人生。
在段明淵看來,反派往往才是最難以勝任的工作。
勇者隻需要打怪升級,又或者潛伏進鎮民家中竊取他們的寶箱來換取金錢,以購買高級裝備,而反派除了要成為勇者追趕的目標之外,他們還必須時刻策劃著顛覆一個國家的陰謀,還必須思考出一個能讓玩家感同身受,發自內心認同甚至同情的理由。
這對段明淵而言是一場極大的考驗。
“它的人生理想是什麼?”
赫雅小聲問道,她覺得事情絕對不像段明淵說得這麼簡單。
她剛才也被嚇了一大跳,差點以為段明淵打算炸掉整個意識空間,仔細想來,她自從認識段明淵之後,這個人依舊一直以醫生或輔助自居,乾的也都是些治病救人抑或是讓星球煥發生機的事,這是她第一次目睹段明淵將能力用於破壞。
唯一的好消息是,1721不見了。
它的本體和那些分散在監獄裡的“細菌”被打包一起送進了空間的裂縫之中,在裂縫的另一端消失得無影無蹤。
“它的理想十分遠大,短期目標是在越獄後殺掉我,從長遠來看,它打算毀滅藍星,並將數字化世界存在的消息散播出去,以確保在毀滅日到來後,‘黑洞’會連帶著這裡一並毀滅。”
“……你是如何麵不改色地說出這些的?”
赫雅甚至在段明淵的語氣中聽出了讚賞,仿佛是在向熟悉的人介紹一位有誌青年。
這的確是遠大的理想。
要比她認識的大多數生命都遠大得多,哪怕是遠在另一個星區的蟲群也從沒想過要毀滅整個宇宙,對於一個剛誕生沒多久的年輕人來說,這確實是難能可貴的……
咦?
赫雅的思緒中斷了。
她怎麼也被段明淵給帶跑偏了?
這恐怕就是段明淵最特殊的魅力,表麵上看起來是一個最正常的正經人,但思維模式卻十分清奇。
“所以你是出於報複為目的,將它打包送進了空間裂縫之中。”
機械女仆則根據段明淵的敘述進行了總結。
這倒是為她打開了思路,她一直都在想方設法地嘗試消滅1721,但將它轉移去彆處,又或者封印起來可能是更簡單的做法。
“不,這是對於年輕人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