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落座,氣氛有些凝重。
盛夏深吸一口氣,從包裡拿出那張工資卡,輕輕放在桌上,推向裴莊,“裴總,這工資我不能要。我已經辭職了,您不應該還給我發工資。”
裴莊的目光落在那張卡上,眉頭微微皺起,“盛夏,這是你應得的。”
盛夏搖了搖頭,“裴總,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不能接受這份不該屬於我的錢。”
“裴總,感謝您對盛夏的照顧,我說過,盛夏不會要你的錢!從小到大,她隻會花我給她的錢!”
盛傲看向盛夏的目光溫柔而深情,他向裴莊強調盛夏隻要他給的錢。
裴莊沉默了片刻,目光在盛夏和盛傲緊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瞬,忽然說道“盛夏,我想和你單獨說幾句話,可以嗎?”
不等盛夏回答,盛傲臉色一沉,冷冷說道“裴總,有什麼話當著我的麵說就行。”
裴莊的眼神變得有些急切,“就幾分鐘,我保證不會怎麼樣。”
盛夏看了看裴莊,又看了看盛傲,麵露為難之色。
盛傲緊緊盯著裴莊,語氣堅決“不行,沒什麼是不能當著我的麵講的。”
“沈大教授,這可是你說的。讓我當著你的麵說的。”
裴莊走到盛夏跟前,直視著她,眼中透著炙熱,“盛夏,我還是忍不住要說,我喜歡你,我願意為你做金嶽霖。”
盛夏微微一怔,平靜的與裴莊對視“裴總,謝謝您的喜歡。
再說一次,我不是林徽因,我心裡隻有盛傲。
而且從這裡出去,我就要和他去民政局登記領證了。”
裴莊緩緩地收回了卡,神色複雜地看著盛夏,“祝你幸福。如果你需要我我一直都在!”
盛傲把盛夏拉到自己身後,很坦誠的勸道“何苦呢!執念會害了你。
我其實一直都不讚同金嶽霖的做法,苦了自己一生,並且,我不是梁思成,也沒有他大度。”
盛夏和盛傲站起身來,“裴總,再見。”
離開辦公室的時候,盛夏回頭看了一眼裴莊,心裡也是十分難受。
但她知道,這是她必須做出的選擇。
他們連心裡胡同的民政局在胡同儘頭的轉彎處。
以前盛夏路過這裡的時候,總喜歡逗留一會兒,看著一對對拿著大紅結婚證出來的新人,與他們一樣歡喜。
現在,輪到她了,自然能夠體會到即將嫁給自己喜歡的人那種喜悅。
民政局所在的古老院子,朱紅色的大門略顯陳舊,門上的銅環已經被歲月磨得光亮。
踏入院子,一股古樸的氣息撲麵而來。
盛傲牽著丫頭的手,沿著是由磚石鋪成的小路,直接到了最裡麵的房間。
“你不在的這兩年,我自己來過這個地方好多次。就為今天做準備的。”
盛夏和盛傲手牽著手,滿懷期待地走進了民政局的領證房間。
此時,辦證的人不多,整個房間顯得格外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