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死者是坐著的,褲子的口袋就會有褶皺,通道自然會出現阻礙,鑰匙是可以進入口袋,卻無法進入裡側,比起目暮警官,死者的體型還要更胖,鑰匙就更加不可能會跑進口袋的裡側了。”
工藤新一目光幽幽地看了一眼椎名悠一,開口解釋道。
還敢搶話是吧,椎名悠一扭頭瞪了一眼工藤新一。
“那也許是巧合吧。”服部平次不甘心開口說道。
“不可能的,想想看,目暮警官從死者的口袋找到的鑰匙環朝向是怎麼樣的?”椎名悠一搶先開口道。
朝向?
服部平次回憶了一下,忽然瞪大了眼睛。
“看來你也想起來了,沒錯,那時候的鑰匙連同鑰匙環整個都放在內側口袋裡麵的,而你所展示的手法。”
椎名悠一頓了頓繼續說道。
“就算你的手法有可能有成功,也隻會是鑰匙環在內側口袋裡麵,而鑰匙本身不在。”
“這就說明,犯人從一開始就把鑰匙放在了口袋裡麵。”椎名悠一看著拿出魚線還要反抗的服部平次,直接堵住了他的話。
“至於你手裡的魚線,也是犯人為了將罪名嫁禍給辻村利光先生而做的準備。”
說完,椎名悠一伸手掏了掏口袋。
糟糕,自己隻是按照記憶的劇情在講述,並沒有找到魚線啊。
想著,椎名悠一尷尬的把手又拿了出來,並轉身看向了工藤新一。
“你小子應該也找到了不少魚線吧。”
工藤新一一愣,有些奇怪椎名悠一是怎麼知道他手裡也有魚線的。
不過,他還是配合的從衣服口袋裡麵拿出了魚線,並解釋道。
“不管是和室,還是屋子裡的其他地方,我也找到了魚線,所以不管當時的利光先生在哪裡,都洗脫不了嫌疑。”
“那他為什麼要承認罪行呢?”服部平次指著利光先生不服氣道。
一唱一和的,你們兩個家夥做的推理難道一樣嗎?還是說我比你們差了一層?
看著還要說話的工藤新一,椎名悠一搶先給出了解釋。
“是因為愧疚吧。”
嗯?
所有人不明所以。
“利光老先生應該是想替某個人頂罪才會這麼說的吧。”
“至於那個人。”椎名悠一伸出手指,指向了人群裡的某個人,“就是你,辻村公江女士。”
所有人把目光看向了從頭到尾都一言不發的辻村公江。
“哈哈,你也不過如此嘛。”服部平次突然笑了起來,“當時的她可是跟我們一起進來的,那中毒的三十分鐘內,她甚至都和我們都在來到這間屋子的路上,怎麼可能有機會犯罪。”
“不,當然有可能。”椎名悠一搖了搖頭,繼續說道,“還記得當時房間裡的情況嗎?”
“屋子左側的機器播放著歌劇,一堆高高的書擺在了死者的左前方。”
“這就是為了讓你們注意不到她的行凶過程。”
“歌劇可以掩蓋被針刺入皮膚時死者可能會發出的聲音,那堆書則是遮擋死者被殺害時可能會露出的痛苦表情。”
“你們當時不也是跑到了播放歌劇的機器旁邊了嗎?”
服部平次和工藤新一都沒有反駁,當時的情況也確實跟椎名悠一所說的一樣。
“想來,應該是辻村女士使用了某種很強力的安眠藥吧,再把死者擺成了一開始他們看見的樣子,從當時大家的反應來看,死者並沒有做出彆的舉動,是就這樣直接被毒死了。”
“難道開門的時候,死者還活著嗎?”毛利小五郎開口道。
椎名悠一點了點頭。
這麼說,辻村公江居然是在大庭廣眾下殺的人,想明白這一點,大家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房間裡的溫度似乎都低了不少。
“可要是在屍體身上發現了安眠藥的話,不就前功儘棄了嗎?”目暮警官說道。
“不,如果說利光老先生剛剛認罪的話,屍體就不會再做屍檢,安眠藥也自然就不會被發現。”
“而且最開始,我們都是在認定死者是早就中毒的情況下進行的調查,自然也就忽略掉了凶手居然會在這麼多人的麵前殺人的可能。”
服部平次深吸一口氣說道,“你是想這麼說對吧,那麼證據呢?”
儘管他很不服氣,但椎名悠一的推理現在已經很完善了,邏輯也合乎情理,但他還是心存僥幸。
畢竟,當麵殺人,實在是有些太令人吃驚了。
“證據就在她手裡,當時她的手裡是拿著包包的,可如果那時要是在我們眼裡突然做出了翻包的行為,很容易引起我們的注意。”
椎名悠一目光如炬,看著辻村公江慢慢說道。
“所以,為了讓她的行為合情合理且不被人懷疑,她就想到了開門的時候。”
“大家想想,如果門被鎖住的話,你們通常會做什麼呢?”
“拿鑰匙開門!”
毛利蘭開口答道。
眾人也反應了過來,難道說……
“沒錯,她的行凶道具就在鑰匙環裡,為了不誤傷自己,想必上麵應該還做了一些固定毒針的設計。”
“開門之後,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把鑰匙拿在手裡,我們當時被死者吸引,自然不會注意到這一點。”
話音落下,目暮警官上前拿到了辻村公江手裡的鑰匙,果然如椎名悠一所說的一樣。
鑰匙環上麵有一個溝槽,毒針之前應該就是藏在裡麵,隻要劃開鑰匙環就能露出裡麵的毒針。
“那她為什麼要殺自己的老公呢?”毛利蘭不明白,明明是朝夕相處的夫妻,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殺意。
椎名悠一伸手指了指櫃子上,上麵擺放著一排照片。目暮警官他們也發現了,但他們沒從照片上看出疑點來。
“大家看看那照片上辻村公江女士,她的模樣是不是很像現場的某個人?”
“是幸子小姐!”眼尖的毛利蘭一下子就認了出來上麵的人很像桂木幸子。
“我記得這是辻村公江女士年輕時的照片吧。”目暮警官麵帶古怪道。
“當然了,因為我就是幸子的親生母親。”
一直保持緘默的辻村公江開口了,臉上帶著釋然。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接著,一段有關於二十年前的恩怨情仇在辻村公江的口中娓娓道來。
死者在二十年前算計了比他還要出色的外交官山城健二,讓他鋃鐺入獄,而後自己坐上了山城健二的位置,還把原本是山城健二妻子的辻村公江騙到了手。
後來,死者的兒子辻村貴善認識了桂木幸子,他並不知道桂木幸子是辻村公江與山城健二的女兒。
因為辻村公江與死者結婚後,桂木幸子也就交給了辻村公江的親戚撫養。
當辻村貴善將桂木幸子的照片拿給死者看的時候,被死者發現了桂木幸子與山城健二的關係。
同時,也被辻村公江知道了當年山城健二入獄的真相,知曉了自己原本應該幸福的人生居然被死者破壞,心中的殺意就開始不斷蔓延。
所以才有了這次的案件。
而辻村利光當時幫助了死者完成陷害山城健二的舉動,心中一直留有愧疚,所以才有了替人頂罪的那一幕。
這樣的結局,是可悲的,因為一個人的欲望,毀掉了兩家人的未來。
辻村公江被帶走的時候,最後看著桂木幸子終於露出了一抹柔情。
其實她對桂木幸子那麼凶,也是為了不被人察覺到她們倆其實是母女。
這也是為什麼椎名悠一總會覺得,辻村公江對待桂木幸子的態度總有一些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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