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已矣看著大汗淋漓的他,開口問道“怎麼樣?”
郭培狠狠的吐了一口氣,抬手抹掉額頭上的汗水,撐著膝蓋緩緩起身“還好”。
陳已矣扯了扯嘴角“我沒問你好不好,我是問你腦子裡有東西沒有”
郭培微愣,隨即想了一些,發現自己多了很多原本不屬於他的記憶,隻要他一動回憶的念頭,那些畫麵就飛速的從他腦海裡閃過。
不同的畫麵裡是不同的主角,正是形成惡靈的那三個人。
他點了點頭“有,不過為什麼不直接問它們?“
”等它們說完,我這血都乾了。“
陳已矣說完,毫不猶豫的將血跡未乾的手掌一下按在了佛牌上。
在手掌按下去的那一刻,地上的惡靈發出激烈的掙紮,然後砰的一下徹底的消散了。
最後的一絲黑霧散去,整個樹林又恢複了剛才清新宜人的樣子,那些消失的鳥鳴聲又再次嘰嘰喳喳的響起,充滿了生機。
郭培看著原本躺著惡靈現在空空如也的地方,微微抬眉“這就解決了?”
陳已矣睨了他一眼“那不然你還想怎樣?”
郭培搖頭“沒有,我隻是有些好奇,既然這麼簡單,為什麼當初拿我一半的身家你都不願意?”
陳已矣拎著佛牌走到了埋葬陳姑婆的那個坑邊上,揚手,將手中的佛牌扔了出去,看著佛牌落進那些雜草叢中後,才淡淡開口。
“不幫你,不是因為幫不了,而是不能幫。”
她回頭,看著郭培“你招惹上了什麼人你自己清楚,若是我幫了你,那些人會不會找上我?為了你一個人的性命,賭上我一家人的性命,不值當。”
郭培聞言,覺得她說得也對,他本就是個孤兒,唯一的親人還是一個跟他隔輩了的大爺。
而陳已矣不同,她還有家人。
“那這次呢?為什麼又願意幫了?”他看著她,目光有些自己都不清楚的期待。
陳已矣走到背包前蹲下,一邊從裡麵掏出一瓶礦泉水,一邊道“你以為你大爺是為什麼死的?這幾天你們街上接二連三的有人去世,打架鬥毆,頻繁的發生口角又是什麼?”
郭培擰眉,他這幾天都沉浸在大爺去世的自責中,腦子裡亂糟糟的,心裡也莫名的憤怒煩躁,他光是控製壓抑自己的情緒都花去了大半的精力,根本沒關心周邊發生了什麼。
“這些,都是因為惡靈?你不是說我大爺是我三叔逼死的嗎?”
陳已矣擰開礦泉水蓋,對著自己的傷口淋了上去,冰冷的液體接觸到疼痛灼熱的傷口時,又刺痛又涼爽,讓她不由皺了皺眉。
郭培見狀,蹲在她麵前從她手中接過水瓶“我來吧。”
陳已矣也沒拒絕,將瓶子遞給他後,才開口道“是你三叔逼死的沒錯,但若不是惡靈作祟,你三叔也不至於會做得這麼絕。”
郭培聽完沒說話,即便是因為惡靈的蠱惑,那也必定是因為被蠱惑的人心中早就有所想法了。
“有帶包紮的嗎?”郭培問。
“包裡”。
郭培翻了翻她的背包,發現裡麵什麼都有,看來她今天是做好了準備才來的。
他取出消毒的酒精,用棉簽仔細又輕柔的替她將傷口消毒。
這時的兩人都沒再說話,郭培擦一下就要注意一下陳已矣的表情,生怕將她弄疼了。
陳已矣雙眼盯著自己的手掌皺著眉不說話,後來被郭培看煩了,抬頭對上他看過來的視線“快點行不!”
“還不是怕你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