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婻意頓了一下,隨後,絕望地笑了“您真絕情啊。”
讓她從此與親人朋友斷絕聯係,這無疑是一種巨大的折磨。
黎清池的語氣沒有絲毫動搖“不這樣做,我不放心。”
“我答應您。”沉婻意的聲音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氣。
通話結束,她猛地將手機用力擲向牆壁,隻聽“啪”的一聲脆響,手機四分五裂,碎片散落一地,就如同她此刻支離破碎的心。
她緩緩地蹲下身子,雙手環抱膝蓋,將頭埋在臂彎之中,崩潰地哭了好久,好久,好久……
第二天,晨光初破黎明的寂靜,沉婻意向沉令談提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
她要脫離沉家。
“你說什麼?”沉令談的嗓音中夾雜著震驚與不可置信,他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沉婻意重複道“我說,在沉家我覺得痛苦,惡心,我要走。”
話音剛落,空氣中凝固了一瞬,緊接著,一記響亮的巴掌落在了沉婻意的臉上。
這是沉令談第一次打她。
其實打完沉令談就後悔了,他顫抖著伸出手,想要撫摸沉婻意紅腫的臉頰,卻又停在半空。
因為沉婻意說“打也打了,我可以走了嗎?”
她的聲音中沒有一絲感情,仿佛已經對這個家徹底失望。
“沉婻意!”沉令談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失望,手指顫巍巍地指向她,“你就不能忍一忍?就因為那件事,連父母都不要了?”
麵對父親的責問,沉婻意的神情異常堅決“對,不要,這樣的家,我不要。”
沉令談的臉因憤怒而漲得通紅,氣得胸口劇烈起伏,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良久,他才勉強平複了情緒,嗓音嘶啞“你真要走?”
沉婻意毫不猶豫地回答“是。”
沉令談怒極反笑,猛地揮手掃倒了身旁的落地大花瓶,瓷器碎裂的聲音在這寧靜的空間內顯得格外刺耳。
“滾,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
沉婻意低下頭,目光落在那些散落一地的陶瓷碎片上,眼中閃爍的淚光被她強行壓製回去。
“您替我向母親說一聲,我就不見她了。”
她怕見陳懷芹後就舍不得離開了。
隨後,她毅然轉身,大步離去。
離開沉家的那一刻,沉婻意除了身上那套衣物,什麼都沒有帶走。
……
黎清池皺眉,感覺沉令談的話未免有些太過嚴重,“你在胡想什麼,我沒有要殺易穆,知道你寶貝他,我隻是要他一點血而已。”
“他可是武九級的修武者,最近實驗一直沒什麼進展,或許是血液主人的天賦不足,而二十歲的武九級,想必是足夠了。”
說到這裡,黎清池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語氣中夾雜了一抹難以察覺的遺憾“說起來,還真有點後悔,要是岑淵和婻意按照婚約結婚,他們的孩子,必定會是個驚世駭俗的天才。可惜了。”
沉令談“就算隻拿血,我也不同意!我的寶貝外孫必須毫發無損!”
黎清池的語氣帶上幾分冷硬“你是要反抗我?”
“清池,二十年了,實驗始終沒成,你就不懷疑那所謂的長生之法是假的?這世間或許根本就沒有超越武九級的力量。”沉令談試著勸黎清池放棄那個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