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去寒是被蘇衍七的叫喊聲吵醒的。
他翻下床走到睡榻前看見蘇衍七蜷縮著身體,手按在胸口上痛苦不已。
“蘇衍七,你快醒醒!”薑去寒試圖喚醒他。
蘇衍七眉頭緊擰,臉色蒼白,額上冷汗直冒。
掙紮了許久終於從夢中清醒過來。
他坐起身,呼吸急促,神情不安地看著薑去寒。
“做噩夢了?”薑去寒關切的問他。
蘇衍七怔愣了片刻,點了點頭。
薑去寒蹙眉“夢到了什麼,讓你這般驚慌,還一直在喊夢話。”
蘇衍七沒有回他,垂著眼眸還在回憶夢中發生的事情。
半晌後,他平靜下來詢問道“有酒嗎?”
薑去寒頓了一下,歎了口氣走出房內。
蘇衍七起身穿好外袍點亮了屋內的燭火。
不一會兒,薑去寒端著一壺酒回來了。
兩人坐在桌前,薑去寒給蘇衍七倒滿一杯酒,還沒等他遞給蘇衍七。
蘇衍七立馬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怎麼是熱的?”他質問道。
薑去寒一手拍在他肩膀上輕笑“大半夜喝冷酒,傷身。你看看你臉色,越來越憔悴。到底夢到了什麼?”
蘇衍七看他一眼,拿過他手中的酒壺,掀開了蓋子大口喝了起來。
薑去寒收回手,靜靜地等待他釋放自己。
待到一壺酒被蘇衍七喝了大半,他才停下來。
薑去寒搖著折扇,看著他用衣袖擦拭乾淨嘴角的酒漬。
然後他坐直了身體,又恢複了平日裡端雅疏正的模樣。
定了定心神,蘇衍七目光看向薑去寒,緩緩開口道“我夢到她要殺我!”
薑去寒微愣,疑惑不解“你是說寧滿滿要殺你?”
蘇衍七點了下頭,眼裡閃過一絲傷痛。
寧子青仇恨的眼神一直在他腦裡揮之不去。
“為何?”薑去寒追問。
“她恨我。”蘇衍七滿臉憂傷。
薑去寒合上折扇,安慰他“夢都是假的,你彆在意。”
蘇衍七搖頭苦笑“我已經連續夢到她很多次。每一次她看見我,都帶著恨意。這一次她甚至想要殺我!”
一想到夢中的情景,蘇衍七心裡一陣難受。
他眼尾泛紅,聲音發顫
“你說,她是不是真的恨我,所以才會愛上彆人!”
薑去寒啞然,一時不知該如何勸慰他。
屋內陷入沉寂。
蘇衍七目光渙散的看向窗外。
良久,薑去寒收拾好桌上的酒壺和酒杯,催促他去休息。
蘇衍七坐著未動,自言自語地說出了這些年寧子青在侯府受的苦,以及自己對她的忽視。
薑去寒安靜的聽他說完,見他陷入痛苦,忍不住開解道“蘇衍七,你多慮了,寧滿滿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或許是因為你愛她太深了,才生了心魔。明日我給你寫個製香的方子,以後睡覺前焚上,保你一夜無夢。”
蘇衍七剛想感激他,薑去寒又補了一句“你要怪就怪霍雲決,是他橫刀奪愛,搶走了寧滿滿。要不,我們聯手把他毒死算了。”
他一臉壞笑,蘇衍七感謝的話堵了回去,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起身走到床邊合衣躺了下去。
“要一起睡嗎?”薑去寒問道。
蘇衍七冷然拒絕“後半夜該你睡塌了。”
說完,放下床幔,不再理他。
薑去寒氣悶地罵道“又是一個沒良心的,大半夜伺候完還不讓上床睡覺!”冷哼一聲,吹滅了屋內的燭火。
翌日一大早,寧子青去叫霍雲決吃早飯,卻撲了空。
隨後去白宜楓的房間也沒見著人。
正當她感到奇怪,夭夭打著哈欠路過,告訴寧子青兩人在天剛亮的時候就去了後山練武。
寧子青隻得去廚房給兩人留了早飯,然後去找薑去寒和蘇衍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