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子青趕到四方樓時,郝掌櫃和店夥計站在大廳裡,不知所措地麵對坐在桌邊一個趾高氣昂的紫衣女子,嘉柔縣主。
雖然此前曜帝已將她由郡主貶為了縣主,但為了顧及齊國公和齊妃的顏麵,“嘉柔”的封號還是給她保留了下來。
見到寧子青,郝掌櫃神情一鬆,連忙拱手行禮。
“東家來了。”
大廳內所有人的目光齊齊投向寧子青。
嘉柔縣主冷傲地凝視著她,厲聲質問道“寧子青,你這店到底還開不開了?我今日可是特意來這四方樓想要品嘗海貨的,他們居然不給我做。”
說著,眼神狠厲地掃過郝掌櫃和幾個店夥計,嚇得他們繃緊了身體。
郝掌櫃為難地向寧子青回道“東家,不是我們不給縣主做,而是此前傅家的管事交代過,這海貨隻給您享用。我已經給縣主解釋了,可縣主她”
寧子青揮手打斷了郝掌櫃,掃視了一圈大廳裡的一眾人,赫然發現有幾張曾在齊國公壽宴上出現過的熟悉麵孔,立即明白過來。
今日他們是跟隨嘉柔縣主找事來了。
寧子青輕笑兩聲,施施然道“縣主既然想品嘗,我這就吩咐後廚給你做去。”
一個店夥計立馬提醒她“東家,昨晚宴席已經用掉了最好的海貨,現下剩餘的品相都不太好,如果縣主不嫌棄,小的馬上安排後廚去做。”
嘉柔縣主一聽當即沉了臉,生氣地喝斥那店夥計“你好大的膽子,居然讓我吃剩下的次貨。”
她怒氣衝天,揮手召來十幾個護衛堵在了四方樓大門口,不準人進出。
“寧子青,今日你不給我上最好的海貨,我便讓你這四方樓開不下去!”
嘉柔縣主挑釁地看向寧子青。
鳶離幾人見狀,立刻衝上前來護在寧子青身旁。
寧子青恍若未聞,臉上淡然地笑了笑,漫不經心地拂了拂下衣裙轉身向樓道走去。
嘉柔縣主愣住,沒想到寧子青這麼沉得住氣。
急忙衝她嚷道“寧子青,你什麼意思?”
站在樓梯上的寧子青側目譏諷她“縣主今日這般做派,怕不是來品嘗海貨的吧?”
嘉柔縣主眸光一閃,被她看穿了心思,下意識斂下眼簾躲避她的目光。
還未等嘉柔縣主想好該如何反駁,突然聽見寧子青吩咐道“郝掌櫃,後廚剩餘的海貨如果沒人要吃,就丟去喂狗吧,反正過幾日蒼州那邊又會送新鮮的來。”
說完,頭也不回地向樓上走去。
氣的嘉柔縣主指著她大聲叫罵道“寧子青,你好大的口氣,你信不信我砸了你的四方樓。”
話音剛落,一條長鞭“啪”的一聲巨響,甩在了嘉柔縣主的腳邊,將她身後的長凳劈成了兩截。
嘉柔縣主嚇得驚叫一聲,躲開幾步,警惕地望著對麵手握鞭子的夭夭。
“你砸一個試試,看我不抽斷你的腿。”夭夭挑著嘴角威脅她。
嘉柔縣主愣了一下,氣急敗壞地訓斥夭夭“你你竟敢對我不敬,你好大的膽子!來人,速將此人給我拿下!”
她一聲令下,幾個護衛瞬間衝進來要捉拿夭夭。
結果剛跨進門,就被夭夭一鞭子給震了出去,全部跌倒在門外發出痛苦的叫聲。
大廳裡的所有人被夭夭這架勢嚇得臉白了。
那幾個隱藏在人群中的公子哥驚詫地看著這一幕,更不敢出來幫腔了。
此刻,正值午時,原本準備吃飯的客人紛紛嚇得跑出了四方樓。
夭夭站在原地,身姿挺拔,拍著手中的長鞭冷漠地掃視著四周。
嘉柔縣主神情一緊,十分意外寧子青身邊竟然有如此武功高強的丫鬟。
她顫抖著靠在婢女身上,不再作聲。
大廳裡彌漫著緊張的氛圍。
樓上的寧子青站在欄杆處靜靜地觀看著這一切,居高臨下的譏諷道“嘉柔縣主,你若是誠心來四方樓吃飯,我自然是歡迎你的。但如果你有其他意圖,還請你離開,不要影響我們做生意。”
嘉柔縣主抬頭看了她一眼,故作鎮定咬牙道“我今日就是來吃飯的,我為什麼要走?快給我上菜。”說罷,走至桌前坐下又提醒道“除了海貨我什麼都不吃,你們休要糊弄我!”
麵對她這般無理取鬨,夭夭氣急,剛想教訓她,樓上的寧子青哼笑“汝如不能食,可與犬同桌。反正剩餘的海貨,後院的狗也吃不完,就當我請縣主了。”
言畢,整個四方樓內頓時哄堂大笑。
“寧子青,你羞辱我!”嘉柔縣主惱羞成怒站起身,要衝上去找寧子青理論,被夭夭擋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