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爺子話一出,席間霎時鴉雀無聲。
寧子青驚得筷子都掉在了桌上。
她想要過去勸傅老爺子,被寧子駿按在了座位上。
蘇衍七麵色僵滯,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絕傅老爺子。
他旁邊的霍雲訣一臉震驚,完全沒想到傅老爺子會來這一出。
席間氣氛變得尷尬至極。
薑去寒抿唇竊笑。
暗自感歎這祖孫兩人的想法還真是如出一轍。
一個想要他當上門女婿,一個想要蘇衍七當上門義子。
見蘇衍七似乎不太願意,傅老爺子氣悶地暗諷道“我們家滿滿還小,我還想讓她多陪陪我,四處走走看看,增長增長見識。等她多接觸一些外麵的人,自然會知道這世間的好男兒比比皆是。”
說罷,他目光轉向薑去寒“您說呢,薑先生?”
薑去寒不懷好意地讚同道“老爺子說得對!滿滿的婚事確實不必急於一時,我們再多留她幾年也無妨!”
他這話立刻引來霍雲訣和寧子青的一記冷眼。
蘇衍七默然片刻,起身歉然道“老爺子的好意,晚輩心領了。隻是蘇家到我這一代子嗣稀薄,晚輩還需承擔延續家族的重任,還望老太爺見諒!”
傅老爺子板著臉,不予理睬。
傅大爺隻好出麵勸和“父親,孩子們的婚事畢竟是家事,我們在這樣的場合下談論,實在是有些不妥。”
寧侯爺也幫忙打起了圓場。
“嶽父,我們還是私下再議這件事吧。”
傅老爺子隻好作罷,悶悶不樂地提起筷子示意眾人繼續用膳。
席麵重新熱鬨起來。
然而,宋氏兩母女這頓宴席吃得索然無味。
她們在各種異樣眼神的神注視下,如坐針氈,好不容易熬到女眷們紛紛離席。
宋氏匆忙找了個借口,向傅老爺子一家告辭。
她聲稱要去宋府幫忙籌備娘家過兩日的婚事。
傅老爺子沒有挽留,麵上與她客套了兩句,便讓傅大夫人送她們出府。
兩人離開時,傅大夫人望著她們的背影,鄙夷地譏諷道“頂替了我們阿葉侯府主母的位置,也就這點氣量,哪配養育我們傅家的孩子!”
席麵結束後,寧子青趁眾人休息時,吩咐銀香拿來一些繡品展示給各府夫人看。
“還請眾位夫人幫我瞧上一瞧,用這些繡品作為回禮贈予各國使臣可好!”
那些夫人們接過繡品,細細端詳。
突然,一位夫人驚呼道“這繡品的兩麵怎會不一樣?”
眾人湊近一看,果然,那牡丹的圖樣正反兩麵的顏色截然不同。
這時,銀香又拿來一些團扇、擺件。
女眷們紛紛圍攏過來,細心觀摩。
她們發現,這些繡品的正反麵有的是顏色略有差異。
有的則是完全不同的圖樣和針法,甚至連色彩也各異其趣。
這樣獨樹一幟的刺繡法,令人歎為觀止。
沈夫人拿起一幅小貓撲蝶的台屏,仔細打量了許久,連聲稱讚“阿照公主,這繡技真是巧奪天工啊!”
“正麵的小貓是黃色的,反麵怎麼就變成了灰色?”
就連那些素來擅長刺繡的夫人、小姐也被這獨辟蹊徑的繡法深深折服。
林晚喬不禁疑問道“阿照公主,繡禾坊出事後,你說會想辦法重振聲威,就是靠這種獨特的繡法嗎?”
寧子青點了點頭“嫂嫂,其實我在很早之前就開始研究這種繡法了。”
“開始時,我隻能繡出一些不同顏色的簡單花樣,到後邊熟練後,我才逐漸琢磨出了這種獨特的繡法。”
林晚喬佩服的五體投地“原來你這個小機靈鬼,早有準備,難怪不怕繡禾坊的繡娘被人挖走!”
寧子青依偎著林晚喬撒嬌“之前我是想保密嘛,所以沒告訴嫂嫂你。”
“嫂嫂若是覺得這些繡品好看,改日我再教你,好不好嘛。”
林晚喬打趣她“你舍得把這麼獨一無二的繡法傳授給我?”
寧子青嘿嘿笑道“嫂嫂又不是外人了,以後繡禾坊都要交給你,這雙麵繡就是我們繡禾坊的招牌了,我肯定要教會嫂嫂啊!”
林晚喬愣住,其餘人皆是羨慕地看著她。
不遠處,蘇衍七目光沉沉地盯著寧子青的身影發怔。
耳畔不斷傳來各種恭維聲。
“七郎君,你真是好福氣啊!阿照公主天資聰穎,心靈手巧,你早日迎娶她過門吧!”
“你與阿照公主郎才女貌,真是天設地造的一對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