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
天剛蒙蒙亮,大門緊閉的‘大觀樓’忽而中門大開,與此同時,暗中關注‘大觀樓’的各大勢力也同時得到了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太玄丹鼎’的拍賣時間提前到今日未時三刻,同時參與拍賣的還有‘太玄子墓葬’地圖,此外,更有小道消息傳出,太玄子墓葬已然出世,唯有獲得地圖,方能找到具體位置。
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洛陽城頓時尤似炸開鍋,暗潮湧動,無數信鴿、鷂鷹相繼向四麵八方飛去。
“嘭!”
‘北府司’左都府司衙內,收到消息的李君集怒火衝天,一掌將身前的梨花木的案幾拍成了粉碎。
“來人,速速調集左都府司所有人馬,立刻查封‘大觀樓’,收繳樓內一切物品,如有違抗,殺無赦!”李君集起身怒喝道。
“大都督且慢!”
忽地,自李君集身後石柱後麵走出一人,躬身道,“大都督還請三思,如今‘太玄丹鼎’與‘太玄子墓葬’地圖的消息業已傳遍天下,事關‘長生不老丹’,已引得世人注目,不止天陸諸國國主勢在必得,便是十大宗師亦是會心動,大都督此舉固然解氣,且深合今上之意,卻無異於與天下人為敵!”
此人名甄士詡,四十歲左右,身材高瘦,手足修長,神色冷漠,說話間,一雙眼神深邃冷漠、閃爍著寒光,給人一種陰狠冷酷的印象。此人尋常以足智多謀、機智過人自詡,為李君集出謀劃策,被其視為左膀右臂,甚是器重。
不過,卻因其為人陰狠、手段毒辣,且自視甚高,故而在左都府司人緣不佳。
“此言荒謬!”
甄士詡話音剛落,便有一人跳出來嗆聲說道,“大都督,甄士詡此人欲陷大都督於死地,請大都督立刻斬殺此人,以儆效尤!”
聽到這聲音,李君集也不由得頭痛,可是這等局麵似乎還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也隻得忍耐下去,皺眉道:“方桐,言重了!”
這方桐乃是李君集手下第一高手,也是李君集有意扶植起來,用以掣肘甄士詡的棋子,兩人之間矛盾日深,已到了水火不容之勢,甚至於到了凡對方反對的必讚同、凡對方讚同的必反對,哪怕是挑不出毛病,也要懟上幾句,若是被對方拿捏住痛腳,更是必窮追猛打,置對方於死地而後矣。
方桐聞言忙道:“大都督,方桐之言未曾有半點誇大其詞,眾所周知,今上執著於‘長生不老丹’已非一日,若是讓今上知道,大都督明知可得‘長生不老丹’線索而無所作為,今上必然震怒,到時候……”
說到此處,李君集臉上已是陰晴不定,身居高位,沒有人比李君集更清楚伴君如伴虎,甚至於都不用國主親自下旨,單是自己的頂頭上司李林甫就能將自己折騰出十個八個花樣來。一時間,李君集進退兩難。
“調集左都府司所有人馬,將大觀樓封鎖,隻進不出,密切監視‘太玄丹鼎’與‘太玄子墓葬’地圖的動向!”李君集沉吟片刻,發下命令。畢竟與天下為敵,李君集還沒這個膽量,便是十大宗師隨便拉出一個,李君集也隻能立馬跪了,但是無所作為,放任‘太玄丹鼎’與‘太玄子墓葬’地圖從眼皮底下流失,李君集更沒這個膽子,雍都午門外前幾天剛斬了幾個禦史,腦袋還掛在旗杆上,李君集不想自己成為下一個。
午時一刻後,大觀樓所在坊市街道大多已經清空。其中的居民、商販似乎也聞到了危險的氣息,要麼紛紛逃離、要麼大門緊閉。喧鬨的街市安靜下來,唯有驟然刮起的怪風卷起枯葉雜物,在空中打著旋兒,吹著街邊各個店鋪前掛著的幌子獵獵作響。
‘大觀樓’前,一尊半人高的青銅大鼎就矗立在石台上,就這麼隨意的放著,周邊甚至於沒有一個守衛,不過,任其暴露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下,反而是最安全的,凡是有腦子的人都知道,這尊大鼎已成眾矢之的,誰先動手,誰就會成為眾人攻擊的目標。
然後,這個世界從不缺乏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用拳頭思考之輩。
“哈哈、哈哈哈……,各位既做**又想立牌坊,都不想先動手,那這尊‘太玄丹鼎’就歸我們‘獅鷲三雄’了!”伴隨著一陣囂張的大笑,三個黑影從一側的樓頂飛撲而下,落在大鼎的周圍。
“起!”
三人各執大鼎的一足,想要將太玄丹鼎抬起。
‘太玄丹鼎’高約三尺左右,沿用了尋常丹鼎的構造,三足兩耳,隻是鼎身鑄成八麵,每一麵上刻一道玄奧符文,丹鼎雖然不大,卻重達千斤不止。
三人合力,抬起丹鼎並不困難,不過要做到身輕如燕,也非易事,三人隻好抬起大鼎,一路狂奔而去,出了坊市直奔洛陽城東而去。
靜!
針落之聲可聞。
直到三人身影消失,‘大觀樓’周圍的各大勢力這才反應過來,實事似乎與自己想的不一樣,‘太玄丹鼎’就這麼在各大勢力眼皮下被人大搖大擺地拿走。
“轟!”
隨著一聲暴響,無數人從隱藏處電射而出,向那三人追去。而心思活絡者卻折身撲向大觀樓。
“‘太玄子墓葬’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