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律追了一陣,便自返回峰上,其他幾處血池都有專人守護,即便是秦望川想要去破壞,也非易事,太叔律隻是關心則亂,一時失了分寸。
不過令太叔律擔心的是後麵那名神秘人,其修為較之秦望川尤要勝出一籌。
受這一劍,太叔律反而清醒過來,返回山頂血池處,立刻召集人手,將撒落的屍體重新收拾回來,丟入血池之中。
隻是經此一戰,那些屍骸中的血液已是浪費了不少,待到所有的屍骸放入血池,血池中積蓄的鮮血連一半也不到。
“大人,所有的俘虜已全部處理完畢!”太叔律麾下的不良校趙安疾步走來,躬身稟道。
“都沒了?”太叔律沉思問道。
“是的,大人!”
趙安被太叔律盯得心下發寒,連忙回道:“方承業大人和陸繡大人已將陣中所有的俘虜儘數送來,便是地麵上,方圓十裡內的江湖中人,能抓到的皆已送了過來!”
“不,還有人!”
太叔律眼神中寒光爆射,陡然身形動如脫兔,順勢一掌向趙安頭頂拍去。
“大人,你……”
趙安話音未落,整個腦門已被太叔律一掌拍得骨肉迸裂,無頭屍骸倒飛出去,正好落入血池之中。
大開殺戒,太叔律已無退路,轉身撲向那些不良人,鐵鐧揮舞,彈指間,太叔律已連劈數人。
山頂上的不良人約有百餘人數,懾於太叔律往日的威名,這些不良人麵對太叔律喪心病狂般的屠殺,竟是升不起半點反抗的心思,隻是驚駭四散而逃。
太叔律毫無心慈手軟之意,手起鐧落,無一活口,不過盞茶的功夫,已被他擊殺了四十多人。
正是天道循環,這些不良人助紂為虐,最終自己也成為血池中的祭品。
剩下的不良人已是逃下山去,太叔律追之不及,隻得返回。
不過太叔律並未看到,那些逃下山去的不良人依舊未能逃脫,被那些從暗處伸出的枯藤捕獲、撕裂,鮮血流入地下,成為枯藤生長的養料。
峰頂血池,有這四十多具屍體填入,血池中的血液已經開始滿溢,受到鮮血的滋養,血池四周的枯藤亦是複活過來,緩緩扭動著藤蔓,向血池中延伸過去。
林蘇墨並不打算阻止太叔律複活太玄子的計劃,對於隻剩下不到半日時間的林蘇墨來說,這個世界以後會如何,於他而言,已沒有關係。
林蘇墨真正在意的,是自己如何在這一事件中汲取最大的利益,比如說‘長生不老丹’!
一路跟隨秦望川,還未走到另一座山峰頂上,遠遠的便看見秦望川已被一群黑衣蒙麵劍士包圍。
這群劍士的衣著,林蘇墨並不陌生,前日裡在太玄殿中,林蘇墨便順手處理了一個,那個時候,林蘇墨便懷疑這件事的幕後有一個看不見的黑手在操縱,現在看來,除了太叔律這一股勢力,還有其他人參與其中。
或者,昔日的太玄五脈都有份參與,甚至於所謂的五脈相爭,四脈出走,也隻是整個計劃的一部分。
秦望川接連大戰,哪怕是有接近宗師級的修為,此刻亦是疲累不堪,擊殺了兩名黑衣劍士之後,秦望川長劍一振,將身前幾名黑衣劍士擊退後,迅速退走!
就在這時,一陣箭雨落下,向那群黑衣劍士覆蓋射擊。
箭雨來得突兀,那群黑衣劍士一時不查,瞬間損失了一半人手,剩下的七人急忙後退,卻被從斜刺裡衝出的北府司衛包圍。
北府司衛的人數雖然數倍於黑衣劍士,但這些黑衣劍士悍不畏死,以傷換命,竟被其衝破防線,向山頂方向逃去。
秦望川得以喘息之機,卻不敢多做停留,轉身邊走。
然而未走出多遠,遠遠的傳來一聲朗笑道:“秦劍主請留步!”
秦望川聽出這是北府司司主李林甫的聲音,不但沒留步,反而走得更快。
一直以來,雍國便有一統天下,氣吞九州之誌,而巴國作為天下最大的糧倉之一,不僅物阜民豐,更有銅、鐵、鹽等諸多礦藏,因此雍國一直以來視巴國為自家的後花園,是雍國奠定鼎定九州基業的最大依仗。
是以,雍國對巴國連連征戰,衝突不斷。
況且這李林甫以‘口蜜腹劍’著稱,手黑心黑,十數年來,巴國有不少高手栽在李林甫手中,因此,秦望川寧願相信太叔律,也不願相信李林甫。
看著秦望川遠去,李林甫淡然冷笑,在他看來,勢單力孤的秦望川在劫難逃,或擒或死是遲早的事,隻是這秦望川修為不弱,若能收至麾下,不失為一把利劍!
“可惜有些冥頑不靈!”
李林甫暗怒,隨後轉身率領一眾北府司衛向山頂方向走去。
“閣下跟了秦某一路,可否現身一見?”
秦望川狂奔出數裡遠,忽而在一處斷崖前停了下來,朗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