謐靜的院落內,枯葉零落的聲音也似清晰可聞。
林蘇墨緩緩道出修煉《長生訣》的關鍵所在,石龍便走到窗前怔立了半晌。
良久,石龍轉過身來,將《長生訣》捏在手中,竟直呼不可思議,自己三年了嘔心瀝血、處心積慮地想去破譯這《長生訣》的秘密,卻不想入門之法卻是如此簡單粗暴。
可是,若是讓石龍自廢武功,散去一身真氣,從頭開始修煉《長生訣》,石龍卻又猶豫了,況且,這隻是林蘇墨的推測,能不能做準卻是未知之數。
林蘇墨自是看出石龍的心思,也不說破,隻是笑著說道:“前日入城時,在南門外的市集遇到兩個小乞兒,十六七歲模樣,雖然已經過了修煉武功的最佳年紀,不過一身骨骼資質卻是不錯!”
石龍聞弦而知意,說道:“林兄是想在這兩個小子身上驗證你的方法?”
林蘇墨點頭說道:“石兄既然猶豫不決,那便不如緩上幾日,待看看這兩人修煉長生訣的效果,再做決定如何?”
林蘇墨知道《長生訣》修煉的關鍵所在,靠的是先知先覺的穿越者身份,擁有‘上帝視角’的力量。
然而,‘上帝視角’也不是全知全能,《長生訣》具體修煉的細節之處,林蘇墨也不知道,既然有兩個絕佳的試驗品在手,自然是要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
況且,雙龍誤打誤撞修煉的也隻是《長生訣》七幅圖案中的兩幅,而林蘇墨的目標卻是要將這七幅圖修全。
以林蘇墨的眼界看來,這《長生訣》七幅圖中,最後兩幅正對應陰陽二氣,寇仲修煉第六幅圖,煉出了陰屬性的奇寒真氣,徐子陵修煉第七幅圖,修煉出了陽屬性的炙熱真氣。
如此一來,那麼前麵五幅圖案,恰是對應五行,修煉的應是五臟六腑,胸中五氣了。
甚至於,林蘇墨更是大膽推測,這《長生訣》修煉到極致,會否能修煉出三花聚頂、五氣朝元,修為直入金仙之境。
須知那廣成子不止在這一界,便是在基點世界亦有其傳說。
那廣成子不僅是‘破碎虛空’的武道高手,更是昆侖玉虛宮元始天尊座下的十二金仙之首。
亦或許隻是同名,然而,誰又能保證在這諸天萬界之中,這一界的廣成子不是他的分身投影之一。
諸天萬界,一切皆有可能!
第二日黃昏,宇文化及的‘五牙大艦’停靠在揚州城外的碼頭,到了江都地界,宇文化及並未急著去尋石龍,在他看來,那‘摧山手’石龍雖有揚州第一高手支撐,卻也不過是甕中之鱉,手到擒來!
石龍亦是期待與宇文化及一戰,這些年來,石龍醉心《長生訣》,已經很少出手,修為不進反退,而宇文化及乃是宇文閥出類拔萃的絕頂高手,哪怕是在江湖之中亦是名氣極大。
盛名之下無虛士,有林蘇墨作保,石龍已無後顧之憂,決定放手一搏,與宇文化及痛痛快快的大戰一場。
宇文化及的‘玄冰勁’確實不凡,即便是石龍傾儘全力,最終亦是落敗而逃,宇文化及並未追趕,以石龍所受的傷勢,宇文化及知道石龍絕無生還的可能。
不過,宇文化及不知道的是,因為林蘇墨的提前介入,石龍的命運已從這一刻發生了改變,至於石龍身上所受的傷勢,沒有什麼是一顆‘玄元生死丹’解決不了的問題。
第二日,揚州城內氣氛陡然緊張,城衛府的人更是封鎖了四門,在城內大肆搜虐,隻為尋找兩個十六七歲的乞兒,一時間揚州城內各路人馬噤若寒蟬,而就在此時,江麵上,一艘樓船緩緩向下遊方向駛去。
樓船的船頭上,迎風而立著一名青衣公子,在這青衣公子身後不遠處,則靜立一名玄衣武者,麵上帶著一副青銅色麵具,懷抱長刀,給人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另一邊,寇仲、徐子陵二人自暗渠逃離揚州城,一路被宇文化及的人馬追趕,走投無路之下,隻得跳江而逃。
就在兩人於湍急的江流中掙紮,眼看著就要遭遇沒頂之災時,一根竹篙伸了過來。
寇仲、徐子陵二人來不及思考,奮力抓住這條救命的竹篙,隨即隻覺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二人提了起來,在兩人尖叫聲中,落到一艘樓船的甲板之上。
“兩位小兄弟好興致,在這江水中泡澡,確實舒爽!”
寇仲、徐子陵二人驚魂穩定,便聽到一個略感熟悉的聲音傳來。
兩人循聲望去,隻見這船頭上站著一位青衣公子,觀其麵向,兩人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
半晌,寇仲、徐子陵二人同時驚呼,道:“你,你是那日在貞嫂食檔上出手教訓那惡婦的公子?”
林蘇墨笑著點了點頭,道:“原來兩位小兄弟還記著,這江風惡寒,兩位不如進去換身衣服,我們待會兒再聊?”
被林蘇墨這麼一說,寇仲、徐子陵二人還真感覺到一股寒意,連忙道謝。
片刻後,在船艙中坐定,寇仲、徐子陵兩人看見麵前美食,也顧不得許多,便拿起來大嚼不止。
飽餐之後,兩人更是長籲了一口氣,隻覺好久沒有這般暢快過。
“多謝公子,還不知道公子怎麼稱呼?”
“就是就是,吃了你這頓飽食,還不知道大哥叫什麼,等日後我和陵少發達了,定會加倍報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