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種師道家裡的二堂召見了張子凡,二堂比大堂小一些,主桌後麵擺著一個屏風,折賽花就坐在屏風後邊。雖然明天就要出嫁了,但是他覺得今天還要在位西軍謀劃一番。
種師道看見張子凡那副標準的奸臣嘴臉就說不出的討厭,但是他畢竟朝廷的欽差。於是種師道對這張子凡一抱拳,道“欽差這些日子辛苦了,這清澗堡的風景可好啊?”
張子凡笑道“這裡倒是個風水寶地,尤其是堡子裡的那一條溫泉,大冬天大還是水流潺潺,甚是彆有一番情趣。”
種師道冷笑道“不知欽差留在弊處還有什麼指教。”
張子凡道“難不成侯爺這是要趕我走不成。”
種師道說道“馬上就要過年了,難道欽差大人就不想家嗎?”
張子凡道“我就是想家,也不肯能一日之間飛回東京啊?再說了,這清澗堡聚集了這麼多將領他們就不想家嗎?”說道西軍將領,張子凡的嗓音突然提高了。
種師道“啪”一拍桌子,怒道“欽差大人是何用意?我西軍百年來同仇敵愾,為朝廷守衛邊陲,我軍將士每年過年都聚集此地或者渭州,相互拜年。怎麼欽差大人這些事情也要管管?”
“啊!那裡,那裡。”張子凡擠出一絲詭譎的笑容,繼續說道“西軍的事請自由經略府和樞密院管,與本官無關。隻是這宗澤、韓世忠好像已經不是西軍了。尤其是韓世忠,他可是手握重兵的武將,他來西北做什麼。到這裡練水軍嗎?”此刻張子凡語氣已經在赤裸裸威脅了。
種師道看著手無縛雞之力的張子凡,張子凡那個猥瑣的樣子把種師道氣樂了。他道“我西軍最近得了一種煉鋼之法,打造出來的鋼刀異常鋒利。不知大人有沒有興趣給長長眼。”說罷,就把新式鋼材打造的雪花鋼刀拔出來,輕輕的放在了桌子上。
也不知道這個張子凡真的不明白種師道在威脅他,還是這個張子凡本是就是沒心沒肺的缺心眼。這個家夥居然把刀拿了起來,耍了兩下,又用指尖彈了一下刀麵,笑道“好刀,就是有點沉。”
種師道讓這個無賴張子凡氣的愣了一下,無奈的說“你到要怎樣?”
張子凡笑道“馬上要過年了,我隻是給侯爺拜年。”說罷就衝袖筒裡拿出一張禮單來。種師道打開禮單,想看看這個張子凡還要耍什麼鬼把戲。他打開禮單後,看到禮單上寫著都是西軍特產的各種緊俏商品,尤其最後一行寫著軍票1000貫!
種師道說道“你這是給我送禮呀,還是向我索賄呀?”
張子凡道“侯爺誤會了,這些都是這幾天貴軍王定六等人賄賂給我的,我這是原樣返還。”
種師道這回真的看不透這個張子凡了,他問道“你這是何意?”
張子凡突然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道“京城都在傳說侯爺受了仙人的指點,有奪天地造化的本領,還請救小人一命。”
種師道還是不明白,道“你起來說話。”
張子凡起來,說道“大人,我自知不是一個好人,更不是一個好官,可我不是一給糊塗官。我叔父當朝太宰張邦昌……”
“誰”,種師道一聽張邦昌三個字,心中就是一跳。這個張邦昌可是曆史上著名的奸臣。北宋的蔡京、童貫的六賊固然可惡,可是這六人都不論什麼原因都沒有投降女真人建立的金國,總算是沒有失去民族氣節。可是張邦昌可是不一樣,不但投降了金朝,還在金朝的扶植下當了幾天“楚國”的皇帝。南北宋交界的那些年,宋朝出了不少被後世認為漢奸的奸臣。這些奸臣最有名的當然就是秦檜了,除了秦檜,那張邦昌、劉豫等人絕對是排在前幾位的。
種師道暗想原來這個張子凡是張邦昌侄子,也就難怪這人品了。他想著想著沒留神把心裡話說出來了。種師道無意中道“難怪……”
張子凡一愣,道“難怪什麼,難道侯爺跟我家叔父有交情?”
種師道“啊”一聲,掩蓋了一下尷尬,他說道“你叔父是當朝太宰,難怪你不怕我的彈劾。”
張子凡道“說來慚愧,京兆府之事小人十分慚愧。不過我也就是想獻京兆府求得活命,但是朝廷卻要將整個大宋江山獻給異族!我大宋將亡矣!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故小人請侯爺救命!”
種師道上下打量了一番張子凡,他沒有想到在他眼裡的一個貪官居然有如此的見識。他故作驚訝的說道“劉大人,不要亂講。你說的話就當我沒聽到。”
張子凡道“侯爺不用騙我,我輕車簡從來到西北多日了。在清澗堡也盤桓有些時日,並非無事生非,也細心探訪一番,多少也猜到了侯爺和西軍將士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