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賽花如今身懷有孕,因此種師道沒有讓隨軍出征,而是讓她坐鎮洪州處理大軍糧草後勤之事。種師道大軍是帶著信鴿的,但是信鴿隻能飛到延安府。延安府距離洪州還是有100多裡的路程,現在延安府由老五種世信負責轉運糧草輜重。他接到種師道前方大營的需求後,立刻準備相應的糧草發往洪州,同時排出快馬也給折賽花送信。因此種師道雖然轉戰在西夏國內陸,但是糧草輜重還是源源不斷的順利的運到了軍前。
隻是前一段種師道突然要求運送大量的“白薯”到軍前聽用,而且要的數量特彆大,催促也非常急,所以折賽花不得以停止了正常的輜重的運輸,全力搶運強運白薯。但是最近種師道又發來了信息,說是白薯夠了,但是糧食、火藥都有些不足了,要求加緊搶運。
折賽花接到種世信發來的消息後,眉頭緊鎖,她明白糧食和火藥對西軍的重要性。由於這個消息是延安府的種世信發過來的,所以折賽花斷定種世義已經開始準備所需要的軍需物資了。
不過為了防止萬一,折賽花還是決定將洪州現有的軍需先發一部分道延安。折賽花清點了一下庫存,發現府庫中火藥還有很多,但是軍糧卻顯得不足。於是她想到了鹽州府,鹽州府這兩年經營食鹽生意,賺的是盆滿缽滿。哪裡已經替代了洪州,成為宋夏邊境的貿易中心了,因此鹽州應該有大量的糧食。於是折賽花下了一道公文給薛龍,讓他準備5000石軍糧和100石食鹽直接押運道興慶府。
就在折賽花忙著往籌措軍需輜重的時候,洪州的軍醫官找到了折賽花,這個醫官姓黃,山東人,是安道全這幾年在延安醫道館教出來的高材生。這個黃醫官也是窮人出身,因此也是隻有“賤名”,他的賤名叫狗蛋。後來他覺得不好聽,自己改名為黃藥師。
折賽花見黃藥師一臉愁容,非常奇怪。於是問道“你這是怎麼了?難道是我們藥石也不夠了嗎。”
種師道非常重視傷兵的治療,成立了傷兵營,前線的傷兵在經過處理後,都會隨著押運糧草回程的隊伍回到洪州進行統一的治療。洪州也就成為了西軍處理傷兵的大後方。折賽花也深知對傷兵的妥善處理,可以提高前方將士的士氣,因此他見軍醫官一臉愁容的找來,也是十分的重視。
黃藥師道“啟稟軍師,並非藥石欠缺,而是那個嶽飛非要用阿芙蓉。”
嶽飛讓種師道用千年的人參給救活了,但是他臟器損傷,需要好好調養,因此就住在了洪州。經過一段調養後,他的病情大為好轉,隻是總感覺胸悶憋氣,渾身無力。因此嶽飛經常去找軍醫給自己調整藥方,以便早日康複,能夠到軍前殺敵立功。
軍醫們都跟他解釋這個傷不能著急隻能慢慢的養。嶽飛隻是不聽,軍醫們也無法,隻是每次給他的藥方改上幾味順氣養肺的藥,搪塞一下而已。
嶽飛如今也不敢貿然的發力練武,隻是暗暗著急。隨著西軍開始加緊攻打興慶府,傷兵也就多了起來。一批批的傷兵從興慶府前線被運了下來,其中就有嚴成方。嶽飛得知嚴成方受傷了非常著急,前去探問。
嚴成方在病榻上看到嶽飛前來,強掙紮著起身,想給嶽飛施禮。嶽飛急忙攔住了嚴成方,示意他躺好。
嶽飛道“前方戰事如何?咱們的兄弟們都還好嗎?”
嚴成方道“這個興慶府也是不好打。侯爺強征當地百姓填好了護城河,我們發起了幾次猛攻,那些黨項蠻子也是好生驍勇,弩箭也是犀利,連續攻了數日都沒有破城。”
嶽飛道“損失重嗎?”
嚴成方道“攻城嗎,總是要死人的。開始幾天神機營的火器犀利,還給我們攻城的兄弟很好的掩護,最後幾天聽說是火藥不足了,火器攻擊弱了,損失也就大了,我就是那天讓黨項蠻子的弩箭射翻了。”
嶽飛關切道“傷到哪裡了,讓我看看。”
嚴成方指了指自己的肩膀,道“嚴重歸嚴重,但是軍醫用酒精消去了箭毒,現在命是保住了,隻是疼得厲害。”
正在嶽飛和嚴成方交談的時候,一個軍醫走了過來。這個軍醫遞給了嚴成方一個長長的竹筒,一小塊黑糊糊的藥膏,還有幾隻火柴和一小段蠟燭。軍醫冷冷說道“給你這個,快些服用。”
嚴成方見了這個東西眼目中流露出非常期待的眼神,道“軍醫兄弟,能否多給一些。”
那軍醫道“這已經是最大量了。也就聽說你在是你作戰驍勇,又是營官才給你這許多。這是毒藥,用多了對身體有害無益,那個黑旋風就是個前車之鑒!”說完放下東西頭也不回的走了。
嚴成方拿到了這個黑糊糊的藥膏,放在了竹筒的一段,用火柴點燃了蠟燭,就這蠟燭就吸去了這個黑藥膏。
嶽飛見嚴成方吸了一會兒藥膏後臉上有一種奇詭的表情,好像什麼事情都不關心了,進入了另外一個境界,好像這個世界的所有事情都與他無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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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飛拍了嚴成方一下,道“哎,你這是怎麼了。”
但是嚴成方對嶽飛的呼喚毫無反應,眼裡滿是迷離和茫然。嶽飛大驚,連忙拍了嚴成方幾下,嚴成方這才反應過來。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努力讓自己集中起精神來,道“哎呦,我這是讓將軍見笑了。”
嶽飛指著還剩下一點點的黑藥膏,問道“此為何物,讓你失迷心智。”
嚴成方道“此乃阿芙蓉,吸了他可以百病全消。”
嶽飛奇道“世上竟有如此奇物。”
嚴成方道“正是如此,隻是這個阿芙蓉軍醫官控製的很嚴,除非是重傷員否則都不給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