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懷遠打了敗仗,多虧種世豹和林衝接應,才沒有遭到慘敗。不過大纛旗都丟了,也夠丟臉的。
高懷遠和種世豹兵合一處,西軍大營裡氣氛多少有些詭異。高懷遠的部隊多少遊離於西軍係統之外,如今又是新敗,當然不可能指揮整個西軍了。可是種世豹雖然是種師道的乾兒子,但是無論從官職到年紀都無法跟高懷遠比較。
高懷遠想了想,覺得姿態還是要表一表的,於是道“九公子,你是平西侯之子,這三軍統帥之位還是有你來當。率領人馬攻占涼州府。”
要是平時,種世豹定然會謙虛推辭一番,就讓高懷遠當這個統帥也未嘗不可,可是如今他了解到了高懷遠失敗的原因,也對高懷遠的指揮有些不滿。不過要說指揮這將近2萬的人馬,他感覺有些力不從心。
種世豹想了一想,道“高將軍,在下善於指揮騎兵,可是我帶來的人馬有騎兵,也有健銳營、神機營、陷陣營的人馬,指揮這些人馬我卻不在行。吳玠將軍足智多謀,善於攻城掠寨,又在軍機處時常受到家父的提攜教誨。可當此大任。”
種世豹這番話說的天衣無縫,他先指出自己隻是擅長指揮騎兵,所以不能當三軍主帥,這裡也暗示高懷遠全是騎兵,而且指揮失誤,遭到失敗,更是沒有資格指揮三軍了。另外他又提出來吳玠在軍機處,吳玠的官職雖然低於他二人,但是種師道設置的軍機處是地位超然的,能進入的軍機處的將軍都是種師道心腹。
種世豹的此番表示讓高懷遠無可反駁,隻好道“那就有勞吳將軍了。”
吳玠是聰明人,當然沒有推辭的理由,他隻好抱拳道“在下就勉為其難,暫時代替二位掌軍了。”
高懷遠隨即拿出了自己的兵符令箭,交給了吳玠,道“此乃我的兵符令箭,可調動隴右騎兵,在這都交給吳將軍了。我去看看高寵的傷勢。”說完頭也不回就走了。
吳玠看著這一堆令箭,苦笑對著吳玠道“憑借這些東西就能調動隴右的軍隊了。”
種世豹道“這個高懷遠似乎跟咱們生分很多,難道他要學劉延慶不成?”
吳玠並沒有答話,道“九爺想接下來的仗怎麼打?”
種世豹道“你是主帥,你來下令,我遵令出戰也就是了。”
吳玠道“如今天寒地凍,大軍攻城不便,不如還是用手中的詔書招降,看看西夏軍情況再定。”
第二日,吳玠帶領了神機營、懷德軍、陷陣營、隴右軍各一千人城前列陣,由於他根本就沒有想攻城,根本就沒有讓健銳營出戰。
吳玠特意讓林衝來到陣前震懾西夏軍,林衝在西涼府城外,騎著高頭大馬來回的奔跑,身後數千士兵高聲叫罵,用以急怒西夏軍出城野戰。
咩保吳明和嵬名之重雖然打了勝仗,但是林衝的到來讓他們根本沒有心情享受勝利的喜悅。麵對西軍的挑戰,他們都知道現在已經無法出城跟西軍野戰了。先不說如今城外駐紮了將近2萬西軍,就單憑“林衝”一人,就足以讓西夏軍膽寒了。
可是現在守住這座孤城也毫無意義,整個西夏國都完了,西涼府缺兵少糧能夠堅持多久呢?現在他二人都後悔了,要是在幾天前大家都各退一步,無論是北上還是南下總歸可有離開西涼府,總比如今戰不能戰、守不能守窘境強上千百倍。
嵬名之重看著城外罵戰的西軍,對著咩保吳明道“如之奈何?”
咩保吳明道“如今隻有拚死一戰,來報陛下知遇之恩。”
聽了咩保吳明的嵬名之重心情沉重,呆呆看著城外的西軍,道“也許寒風一吹,這些漢蠻經不起嚴寒,能自行退去。”
其實嵬名之重說的話他自己都不信,也就是自我安慰罷了。就在這時候,西軍停止了叫罵,吳玠催馬走到了陣前。吳玠對著城頭上的咩保吳明和嵬名之重道“城中的西夏軍聽了,爾等既然不敢出城野戰,我西軍也有好生之德,不想悍然攻城傷及百姓。爾等可開城投降,可保全性命,財產!”
嵬名之重沒有吱聲,咩保吳明卻指著城下的吳玠罵道“漢蠻無理,爾等無故犯過國境,殺我子民,所犯之罪罄竹難書。若講天理,應速速退去。若要作戰,請來攻城,我大夏隻有戰死的將軍,無投降的懦夫!”
吳玠笑道“好一副鐵嘴鋼牙,我西軍承天命,安天下,豈是汝一個跳梁小醜可有螳臂擋車的。如今西夏已經滅國,偽王李乾順已成西軍階下之囚,他已經歸降,爾等在此逆天行事嗎?”
吳玠說罷,一揮手,早有一名弓箭手將招降的詔書射向城頭。吳玠道“此乃偽王命爾等歸降的詔書,爾等奉詔而行,不要逆天行事。”
西夏士兵把招降的詔書給嵬名之重,嵬名之重剛要展開觀看,不想被咩保吳明一把奪了下來,咩保吳明隨即把這個詔書扔到了城下,罵道“此乃偽詔,我大夏皇帝已經殉國。我等誓為陛下報仇,殺儘漢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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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玠大怒,吩咐道“神機營,打他幾炮。”
神機營早就加上了幾門碗口銃,聽到吳玠的命令,立刻點炮,“轟轟”幾聲巨響,幾顆炮彈就砸向了城牆。雖然涼州府的城牆隻是被砸出了幾個小坑,但是嚇的沒見過碗口銃攻擊的西夏兵驚慌失措。
咩保吳明道“休要驚慌,這東西往興慶府打了上萬枚,都不傷得城牆,漢蠻唬人的玩意而已。”
吳玠也知道放幾炮也起不到作用,但是對這個油鹽不進的西夏將軍也沒啥好辦法,隨即傳令回營了。
吳玠對成城頭的喊話對咩保吳明沒有什麼影響,但是對其他西夏將士影響卻不小。尤其是吳玠說李乾順已經投降,並且發下來了招降詔書,整個涼州府都是人心惶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