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朝廷就是再昏庸無能,對西軍數萬人馬的西征也是有所耳聞了。但是陝西各路的大小官員無一上奏,這讓蔡京、張邦昌等人十分惱怒。張邦昌數次寫信給張子凡,詢問西軍的動向,張子凡推脫說是種師道就是在清澗堡,隻是偶爾來到延安府來看看名下的生意。
蔡京一直視西軍為眼中釘,所以挖空心思想拆解西軍。倒不是他們有什麼利益衝突,主要是前期西軍是童貫的嫡係,蔡京想打壓童貫而已,如今童貫已經封王,但是蔡京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看者西軍不順眼。
麵對西北情況不明的現狀,蔡京想任命新的陝西宣慰使。陝西宣慰使的位置一直出缺,但是蔡京的心腹卻無人敢出任此職位。因為大家都不傻,現在西軍權勢衝天幾乎成為藩鎮,陝西宣慰使是西北秦鳳路、永興軍路最高的官員,名義上統領西軍,誰沒事願意取招惹那些強兵悍將。
童貫麵對蔡京的對西軍的步步緊逼如今是態度是非常曖昧,他現在已經功成名就,西軍對於他也不怎麼重要了,他早就失去了當年橫龍川大戰時候的銳氣了,如今爵位有了,隻是想多賺銀錢而已。
張邦昌倒是想保舉侄子張子凡當這個陝西宣慰使,但是他哪裡知道,張子凡已經向種師道表過忠心了,而且他本身就是一不求上進之人,在延安府的西軍庇護下做各太平官是最好的,因此也不願意出任這個陝西宣慰使。
這個先陝西宣慰使的職位,最終竟然落在了沈柏景頭上,這個沈柏景原本是歙州知府,後來無故給降為了魯山的知縣,隻是因為朝中無人而已。他算是一個有能力的官員,這種官員在當今的朝廷要是朝中無人,當然是那裡沒人願意去,就會被派遣道哪裡了。
不過要是朝中真的沒有人隻怕是很難升遷的,這個道理古今中外具是一個道理。魯山知縣升職道陝西宣慰使,不知連續跳了多少級,一般人是難以達到的。但是沈柏景並不是完全的朝中無人,他當初曾經賄賂過梁師成。梁師成現在已經不如當初受道皇帝的寵信了,但是還是有些勢力的,他收了沈柏景的賄賂後,給他安排了一個歙州知府職位,沒想都這個地方讓蔡京的手下看上了,很快就把沈柏景給貶職到了魯山縣。這件事情弄得梁師成好生沒有麵子,朝中找他辦事的人大為減少,讓他的“收入”受到了很大影響。
當梁師成得知無人敢任職這個陝西宣慰使的職位後就推薦了沈柏景,蔡京了解到沈柏景使梁師成的人,勉強也算是自己人,而且在歙州和魯山官聲還是不錯的,雖然不是什麼明察秋毫的青天大老爺,但是比起自己手下隻是知道貪墨錢財、盤剝百姓的朱勔直流的官員不知道強了多少,所以也就同意了。
沈柏景在魯山縣接到戶部的文書後,他心情如過山車一般,百味雜陳。當初賄賂梁師成可以說是耗費了巨資,沒想都得了一個偏僻的歙州知府的職位。當時江南各地受到兵災之禍,一片蕭條,隻有歙州由於是方臘的老家所以沒有波及,相對繁榮。那些蔡京、童貫的門人發現歙州是一塊肥肉後,蔡京立刻把自己一腳踢開,下放到了魯山縣當知縣。如今魯山縣剛剛讓他治理的有些成效了,沒想到又是一個調令讓自己取陝西任職。
不過這次好在是升遷,從七品知縣到二品大員,沈柏景不知所措,升遷是好事,可是麵對當時西軍那些虎狼之師,豈是他一個文人能夠提調的。
但是麵對戶部的任命,他也是沒有辦法,所以懷著忐忑的心情來到了東京謝恩。到了東京他根本沒有見到道君皇帝,因為最近道君皇帝就是忙著修仙煉丹,朝中事情都由蔡京為首“六賊”和張邦昌等人把持。
沈柏景隻好先拜見蔡京,蔡京道也痛快,直接告示沈柏景到了陝西就是要監視西軍動態。這個任務讓沈柏景覺得後脊梁發涼!他跟種師道打過2次交道,西軍的凶悍他是有深刻體會的。不過沈柏景也沒敢說不去,如果他說出口,恐怕在東京就要受到懲罰。
蔡京也提到了了它能夠得到提拔是梁師成的保薦,沈柏景隻好又備了一份厚禮給了梁師成。沈柏景在京中等了1各多月才見到道君皇帝,沒想到見道君皇帝第一麵就是“陛辭”,就是跟皇帝辭行赴任的意思。
沈柏景見朝廷的官員任命這等大事都是如此的草率,也為大宋朝廷感到擔憂。領了戶部文書之後,他本想立刻西行。但是戶部的官員告訴他這次跟他一同西行的還有欽差大臣張擇端和童貫的兒子衙內童川,童川去京兆府看看他們在那裡的產業如何。
三方麵人訂好了啟程日期後,結果童川卻生病了。雖然童川本來就沒有官職,但是現在童貫已經是廣陽郡王了,童川身份也就隨著高貴起來了,因此隻好等童川病好了在上路。
沈柏景在東京覺得無所事事,在街上閒逛的時候,偶爾發現了在接賞鮮衣怒馬穿穿街過巷的童川,讓他非常疑惑。童川不是在養病嗎?沈柏景怎麼也想不明白。他在東京的朋友也不多,當初他更張擇端一同在翰林院任職,張擇端作為頒旨的欽差大臣取江南的時候沈柏景跟他就是一路前往,所以算是交情不錯的。於是找到了張擇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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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擇端平時就是在翰林院任編修之職,這個也是一個閒官。他平生就喜歡作畫,如今他又迷上了養狗,這天他正在自己家中訓狗,突然家人來報說是沈柏景來訪。張擇端不敢怠慢,急忙出迎。
張擇端見到沈柏景笑哈哈的抱拳,道“原來是宣慰使大人光臨,寒舍可是蓬蓽生輝啊?”
沈柏景有些尷尬的說道“張兄是在耍笑小弟不成?”
張擇端把沈柏景引入府中,分賓主落座,道“賢弟,你我都是熟人,到我這裡有何貴乾?”
沈柏景道“小弟,有一事不明想在張兄麵前領教領教。”
張擇端道“我雖不才,但是在這東京任職也是多年了,凡是東京官場上的事請也算是知道一二。”
沈柏景道“正是官場之事。你我本來要去陝西,可是童公子病了,原本並非官員,但是為廣陽郡王世子,咱們等也等得。但是今日我看這個衙內在街上招搖過市,卻是為何?”
張擇端笑道“沈賢弟以為為何呢?”
沈柏景道“真是不知,還請張兄指教。”
張擇端道“敢問沈兄宦海浮沉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