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術可沒能從王進的口中探聽到更多的消息,打馬進入了東京城。如今東京城內大街小巷早就空無一人,家家關門閉戶,不過從城市的規模和街道上的鱗次櫛比買賣商戶來看,這東京的繁華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
東京城分為外城、內城、皇城三道城牆,銀術可越往裡走,發現守衛的士兵越是孱弱。銀術可作為久經沙場沙場的將領,對於士兵能不能打仗是一眼就能夠看出來的。當他走到宣德門的時候,發現守衛在那裡的禦林軍雖然盔明甲亮、氣宇軒昂,但是長得都是細皮嫩肉、齒白唇紅的,一看就是一群花架子。所謂的10萬西軍他是沒看到,一群烏合之眾的老爺兵他倒是見了不少。
銀術可趾高氣昂的登上了金鑾殿,朝堂之上的文武官員立刻安靜了下來。尤其是一些文官,看著銀術可麵露恐懼之色,紛紛向後躲閃。
銀術可對於大宋朝臣的表現感到誌得意滿,他看了坐在龍書案後的欽宗皇帝,隻是微微一點頭道“大金使臣,見過南朝皇帝。”
銀術可態度傲慢,就連一句“宋國”都沒有說,這簡直就是在羞辱大宋的君臣。可是欽宗皇帝卻毫不在意,尷尬的笑了笑,道“免禮,快給金國使者讓座。”
好在欽宗皇帝沒有城銀術可為“上國使臣”,要不然大宋的臉麵都讓這君臣丟儘了。
銀術可道“你我兩國正在合談之際,你們為何偷襲我軍?”
李綱一聽就煩了,是金軍先攻打汴梁的戴樓門的,見銀術可如此顛倒黑白,他出班就要怒斥銀術可。
宋欽宗急忙製止了李綱,道“李愛卿,你下殿忙你的公事去吧。”
李綱當時就愣在了那裡,這欽宗皇帝竟然當著金國使臣的麵,將自己趕了出去!李綱是真有些寒心了,他長歎一聲,轉身下殿。
欽宗皇帝道“那都是誤會,幾個武將未經奉詔,私自出城狩獵,與貴軍衝突,我已處罰了他們。”
銀術可不想追究這些細節,他現在最想是得到金銀然後回到北國再說,畢竟10萬人馬孤軍深入也不是什麼好事。於是道“如此說來,我也不追究了。不過你國派兵偷襲我軍,作為城防,原來合約之中是要割讓中山、河間2鎮,現在還要加上太原,另外賠償我們的軍費必須按時湊齊。”
欽宗皇帝道“割地之事好說,這犒師之餉所需甚靡,能否寬限幾日。”
銀術可道“隻能寬限一日,若三日內不湊齊金銀,我軍便進城來取。”
欽宗急忙道“三日便三日,今天不算。”
銀術可見一國皇帝竟然如此斤斤計較不禁哈哈大笑,道“不算就不算吧。不過這是的合約文書要馬上簽訂。”
欽宗皇帝笑道“金國使臣暫回驛館休息,合約今晚必然送到。”
銀術可見皇帝如此唯唯諾諾更加輕視宋朝,他此時真的不再相信有10萬西軍精兵在城內。隻是天氣逐漸變暖,黃河逐漸解凍,他們這些來自白山黑水的士兵恐怕不能在這炎熱之地久居,因此也不願意跟宋朝君臣糾纏細節。
銀術可站起身來,道“休要哄騙本帥,否則刀劍相見。”說完也不告辭,轉身而去。
欽宗皇帝見銀術可走遠,拿起了放在龍書案上的李邦彥草簽的合約,越看越有氣,他看著李邦彥道“李愛卿,這是你簽訂的合約嗎?”
李邦彥並不知道剛剛金鑾殿上秦檜彈劾自己的事情,還是一臉諂笑的道“陛下,這正是微臣深入敵營,曆經千辛萬苦……”
“住嘴!”欽宗皇帝道“若非你喪權辱國,貪贓枉法,怎能陷國家與如此窘境!來人奪了他的烏紗帽,交大理寺嚴加審判。所有家產充公助餉!”
李邦彥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結果,當下就嚎啕大哭起來“陛下饒命!臣無罪,臣無罪啊。”
那禦林軍哪裡管得了那許多,上前就拖拽李邦彥。李邦彥急忙看向張邦昌,畢竟籌餉之事是他二人所為。張邦昌感覺自身難保,哪裡敢看李邦彥,將頭扭向了一邊。
李邦彥誤會了,以為現在籌餉補足,是張邦昌把自己告了,欽宗皇帝才把自己抓了,家資充公了。於是他大罵道“張邦昌,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陛下,張邦昌貪汙更多,他才是當朝巨貪啊!”
李邦彥哀嚎著被拖走了,由於李邦彥在太宰的位置上除了賣國求榮、溜須拍馬沒有任何政績,因此後人諷刺他為“浪子宰相”。
此刻眾大臣都惡狠狠的盯著張邦昌,畢竟籌款開始眾大臣也都被張邦昌敲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