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宏看了石人,問道“哪裡來的?”
那個高大的百夫長道“糧囤裡發現的。”
杜文宏怒道“胡說!快帶我去看糧食。”
那百夫長道“糧囤都空了,據稱是被石人借走了!”
杜文宏突然覺得不對勁,他倒退了幾步,將腰間的鋼刀就拔了了出來,道“你是誰,為何不說夔州話。”
那個百夫長哈哈大笑道“老子姓魯名達,本來就不是夔州人,哪裡懂得你們那裡鳥話。”
杜文宏驚恐的看著魯達,道“你是江陵廂軍嗎?糧食到哪裡去了。”
魯達道“沒想到你還是個明白人。我是誰不重要,隻是石人借糧食的事情如今已經傳遍了江陵了。就是那幫酒囊飯袋不知道。”說著就向夔州軍駐紮的營寨方向一指。
杜文宏真想拔刀劈了魯達,可是他看的魯達殺氣騰騰的樣子又有些懼怕,於是指著魯達道“早晚找你算賬。”說罷轉身而去。
劉星源被韓世忠“請”到了水師營房,他雖然是文官但也是上馬官軍下馬關管民的精乾人物,平時帶著杜文宏征討夔州境內的山賊土匪的時候,嘗嘗行軍打仗,住宿營房也是稀鬆平常的事情。所以住在江陵水師的駐地營房也能適應。
種師道好吃好喝好招待這個劉星源,隻是不讓他出營房。然後種師道讓韓世忠將夔州水師和他們押送的糧草分開駐紮。夔州人馬人數雖然眾多,但是在經曆過戰火洗禮的江陵水師和種師道的親軍麵前,根本不敢造次。如今種師道讓華夏軍好吃好喝的給夔州兵馬“喂養”起來。
在徽宗、欽宗當政期間,大宋境內各地廂軍早就腐敗不堪了。當江陵水師將酒肉擺在夔州兵馬麵前的時候,這些夔州兵立刻忘乎所以的大吃大喝起來了。
種師道順利將看守糧草的夔州士兵給繳械了,然後把他們押送到船上,然後送到了襄州。王三現在襄州,他負責將扶桑國來的奴隸苦工送到西北,這些被繳械的夔州兵的命運也就是華夏軍農場的苦力了。
緊接著種師道就編了“石人借糧”的謠言,石人身後刻著的讖語是仿照另外那個時空劉福通反元起義的讖語。種師道並不是刻了一個石人,而是將數十個石人全都散布於江陵府各地,現在整個江陵府都傳的沸沸揚揚的,都說那個劉星源要造反。
荊湖北路宣撫使趙高,此刻正看著桌子上的石人和查抄“反詩”心驚肉跳。他在大堂之上來回踱步,一邊擦汗一邊問道“韓大人怎麼還不來!”
差役回道“已經去請了!”
趙高道“快去,再請。”
這時候,外麵差役高升喊到“經略使韓世忠求見!”
趙高大喜道“快請,快請。”
韓世忠進來後向趙高施禮,道“參加趙大人。”
趙高急忙伸手相攙,道“韓大人哪,都什麼時候了,還將這些虛禮。”隨後,趙高急忙石人和反詩拿給了韓世忠。
趙高繼續說道“你看看,這些東西都弄出來了,難道劉星源真的要造反不成。”
韓世忠道“大人,這劉星源就在我的軍營中,不如殺了他以絕後患。”
趙高急忙阻攔道“這那行,褒獎他的聖旨還在路上呢。他要是死在這裡,你我都脫不了乾係。”
韓世忠道“那就乾脆放了他……”
趙高聽了韓世忠的話竟然跳了一下,道“這要是他帶兵作亂,如何是好。”
韓世忠道“大人咱們江陵府彆的不說,我這個的水師可是跟金兵打過仗的,我連金兵況且不懼怕,何況小小的夔州兵!”
趙高聽了點了點頭,用詢問口氣,道“好像有點道理,那咱就給他放了?”
韓世忠道“尊令!”
趙高道“韓大人,咱可說好了,這個劉星源要是造反,韓大人可要頂住了。”
韓世忠道“料也無妨。不過這裡的石人借糧之事,還請大人奏報給皇上。”
趙高道“這個自然,這個自然!”
王定六就趙高道府邸外等候,韓世忠剛剛出趙高道府邸,王定六就湊了過去問道“怎麼樣?”
韓世忠道“都按照王爺的心思辦妥了。趙高答應將石人借糧之事上報朝廷了。”
王定六道“那劉星源如何處置。”
韓世忠道“自然是放他回營!”
王定六道“這回算你立了一功,你沒攛掇趙高殺了劉星源。”
韓世忠嚇了一跳,難道剛剛他跟趙高道對話王定六也難探聽到。韓世忠不由自主退了一步,道“天地良心,真的沒有。”
王定六道“我知道你也想回延安,不過放心,王爺早晚隨了你的願。我這就去給王爺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