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彥一聽姓“折”當時就坐不住了,鐵甲軍是折家的起家的部隊,所以軍隊姓折的鐵甲軍的職位也都是非常高的。這個受傷人又被稱為“將軍”想必不是折可求就是折尊道。
王彥急忙對一丈青道“這是我們華夏軍的將軍受傷,還請寨主幫忙施救。”
一丈青愣了一下,道“華夏軍?你們不是八字軍嗎?”
王彥道“一樣的,一樣的。時間來不及,咱們趕快下山,我邊走邊跟你說。”
一丈青道“華夏軍在河東已經跟金軍作戰將近2個月,在下十分佩服,本想帶兵去助戰,隻是不得門路,如果王大人早說你是華夏軍,我早就同意加入了,還提什麼勞什子河北義軍。”
王彥道“慚愧,還請速速下山吧。”
一丈青道“好!”隨即一丈青吩咐準備一些藥物,然後帶領幾個親隨就奔扈家莊而來。
張龍、趙虎是西軍老人了,當然認識王彥。不過在他們的記憶中王彥還會那個儀仗王進的威望,在軍中混差事的“彥哥”呢。王彥在北俱蘆洲立下大功被封為一等平北伯的時候,張龍、趙虎還在海參崴整日裡琢磨怎麼打野兔、采鬆果渡過那個漫長的冬日呢。
王彥依稀知道張龍、趙虎,主要是他們的身材太過特殊了,這兩人都是身高八尺開外,一個外號摸著天、另一個被稱為擎天柱。雖然西北身材高大之人不少,但是他們二人也是屬於高個中的高個了,再加上二人雖然身高體壯,但是除了相撲之法彆的本領都是稀鬆平常,因此在西軍中無法立足,淪落道給大戶看門的地步。所有這些因素歸結道他二人身上,也讓二人多少成了名人。
王彥見這二人叫他“彥哥”心裡多少有些不痛快,因此並沒有答話。這是他身後的史文龍不乾了。他並不認識張龍、趙虎,於是指著張龍道“那裡來的丘八,怎能如此無禮,敢呼喚一等平北伯的名諱。”
王彥聽了史文龍的話心裡舒服,可是嘴上卻是假意嗬斥史文龍。
王彥道“文龍,休要胡言。這張龍也是西軍老人了,善於相撲,以後你可以多多向他討教。”
趙虎聽出王彥口氣不善了,他前幾日聽說了王彥跟種世龍到達了北俱蘆洲,並且被封了很高的爵位。於是急忙陪著笑臉道“原來是爵爺到了,我兄長,不知爵爺已經被封為了一等平北伯,口中失言,還請爵爺不要見怪。”說著,他急忙跟張龍使眼色。
張龍也知道剛剛得罪王彥了,急忙道“爵爺息怒,爵爺息怒。不知則不怪,小人下次不敢了。”
王彥也懶得跟這二人計較,道“到底誰受傷了,我請了扈寨主前來施救。”
張龍道“是平東侯爺。”
“啊!”這回輪到王彥吃驚了,他急忙道“快快,頭前帶路。”
一丈青此刻聽得一頭霧水,什麼“彥哥”、“平東侯”、“一等平北伯”的他根本就聽不明白,不過看著王彥一臉焦急的樣子,料想那是一個大人物,於是也跟著張龍進了院子。
王彥一看折可求麵如金紙躺在炕上已經不省人事,口中也已經是進氣少出氣多,眼看就要歸西了。
王彥對一丈青道“寨主,咱們山寨之上那個人善於醫治傷病。”
一丈青道“我自有跟隨家父四處行商,尋常的跌打損傷、刀箭毒瘡我就能治。”
王彥喜道“太好了,這位將軍是我華夏軍的高官,寨主若能醫治好此人,我定然奏報華夏王爺,給寨主一個前程,他日朝堂為官,總比在獨龍崗占山要強。”
一丈青道“這將軍的傷在何處?”
張龍道“讓金兵用狼牙棒打中了後背。”
一丈青道“趕快解開衣服我來看看。”
眾人急忙將折可求翻了過來,解開折可求衣服之時一丈青臉上出現了一種怪異神色,隨即恢複如常了。
眾人一看折可求後背之上青紫一片,整個後背都塌陷下去了。一丈青一看額頭汗就出來了。
一丈青道“我本來不是醫生,隻是經常遇見打打殺殺的,尋常治療刀槍傷的金瘡藥,治療跌打骨折的膏藥還是有的,這個傷……”
王彥一看折可求這傷勢也是太重了,隻怕華夏軍的軍醫來也沒有辦法了。於是道“這傷也太重了,寨主儘量施救就好了。”
一丈青道“當年家父帶我經商之時,在江南有一位老道贈與了家父幾幅膏藥,善治跌打骨傷,隻是家父也是路遇強人遭到棒擊喪命,這膏藥也沒有救命。正好這些膏藥還在,能否醫好折將軍,就看天命了。”
王彥道“也隻好如此了。”
一丈青吩咐自己的幾個丫鬟拿出藥箱子,在箱子裡翻倒一番,取出幾貼膏藥來。一丈青給折可求貼了一貼膏藥,道“這還需尋找一個好郎中好好調理。”
王彥此刻才想起問張龍、趙虎如何到扈家莊來了。張龍當然不敢說自己受了張俊蠱惑從戰場上逃跑,然後偶然救了折可求來到了扈家莊。他隻是說和趙虎、張俊追逐小成子這隻金軍,然後救了折可求,戰場之上太過複雜也不知道勝負如何,所以就來到扈家莊暫時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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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彥一聽就覺得這裡邊有蹊蹺,不過他也知道張龍、趙虎屬於錦衣衛。這錦衣衛的事情他也不好多過問。於是道道“這杏花嶺距離此地不過60裡,為何不去軍中尋找軍醫。”
張龍道“大戰在杏花嶺打的,咱們軍隊在那裡紮營誰也不知道。”
王彥道“虧你們還是錦衣衛,這些事情都探聽不到。”
趙虎道“爵爺,我兄弟二人就是伺候人的錦衣衛。原來跟著石寶,如今就讓我們看著張俊,彆的我們確實差勁。”
王彥道“這窮鄉僻壤的不是久留之地,現將你們‘抓’的那十幾個金兵安置在獨龍崗,我派人去打探一下戰場上的情況,然後再做安排。”
張龍、趙虎對視了一眼,道“有勞爵爺安排。”
也是折可求命大,用了一丈青的膏藥後,傷勢有所好轉,呼吸也勻稱了。王彥就跟一丈青商量將折可求轉移道獨龍崗上養傷。王彥原以為一丈青還會推諉,沒想到一丈青一口答應下來。
王彥大喜,一方麵派人去打探戰場消息,另一方麵讓人秘密派人去盂縣請好郎中,然後又安排人去杏花嶺打探軍情。
王彥派人去杏花嶺打探軍情可讓張龍、趙虎著實的緊張起來。杏花嶺距離此處不過60多裡,快馬加鞭半天可達,如果查出來自己戰場逃跑,那可是死罪一條。
趙虎道“咱們抓了幾個金兵,還算是救了折將軍,算不算戴罪立功?”
張龍道“咱們的任務就是盯住張俊,什麼戰場脫逃的,可彆瞎說。”
趙虎道“可是王定六大人能夠認嗎?還有張俊會怎麼說?”
張龍道“那你說怎麼辦?”
趙虎道“要不咱們找機會逃吧!”
張龍道“休要胡言,未來天下都是華夏軍的,咱們逃到那裡?”
趙虎道“要不咱們跟著王彥節約去伏牛山,在八字軍中立下功勞,也算能折了咱們罪了。”
張龍道“這倒是一個辦法,隻要張俊去了伏牛山,我們就有理由去伏牛山了。”
趙虎道“那怎麼能讓張俊去伏牛山呢?”
張龍道“我去找張俊,讓他跟王爵爺去說。放心,我有辦法讓他去伏牛山。”
張龍當夜找到了張俊,威逼利誘,讓他跟王彥說去伏牛山建功立業。張俊也沒想到自己攛掇張龍、趙虎逃離戰場會引起這麼嚴重的後果。在他心裡,不論是在廂軍還是在勝捷軍,打仗能保住命才是更重要的。
當張俊聽說臨陣脫逃的罪過要是落實的話有可能被斬首,可把他嚇壞了,他同意了張龍的建議,去伏牛山暫避風頭。不過張俊根王彥又不認識,如何說服帶自己走呢。張俊還需要找一個借口。
張龍就陪著張俊一起琢磨一個去伏牛山的借口,想了一夜頭暈腦脹的,也沒有一個完全的方法。眼看天色已經漸亮,這是趙虎突然一臉驚慌的找到張龍。
趙虎對張龍道“大哥,大事不好,時大人來了。”
張龍道“那個時大人。”
趙虎道“還有那個,時遷大人。讓我們去聚義廳議事。”
張龍對張俊道“你就待在這裡,那裡也不要走!”
張龍拉著趙虎就奔聚義廳而去,一邊走一邊跟趙虎道“如果時遷大人問起來,就說是張俊逃跑,我們跟隨張俊到此處。”
張龍、趙虎來到聚義廳上,看到小成子公聚義廳中走了出來,小成子看了張龍、趙虎一眼,臉上表情奇怪,這讓張龍、趙虎心中惴惴不安。
二人來到聚義廳上,看到時遷一臉鐵青站在中央,王彥、黑旋風、史文龍都站在廳堂之上垂手侍立,一丈青由於不屬於華夏則坐在了自己的交椅上一言不發。
按理說王彥和時遷互不統領,他不必在時遷麵前垂手聽訓,但是是時遷畢竟是錦衣衛的二把手,如今帶出來的威嚴不是一般人能夠比的。張龍、趙虎心中有鬼,見了時遷更是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