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世仁、王定六縱馬來到了隊伍的最前麵,看到對麵果然過來了了一支隊伍。種世仁原本以為迎接他們的是陳橋驛的驛丞,沒想到來到他們麵前的朝廷一品大員乘坐的紫緞子包頂的八抬大轎。
種世仁一愣,低聲道“怎麼有一品大員在此,難道咱們的行蹤走漏了風聲,聖上派欽差在此攔截不成。”
王定六道“如果真是如此,便行果斷之事!”
等那個轎子走到了種世仁身邊,轎子停住,轎廂中走出一人,竟然是劉豫!
王定六低聲問道“來人通名!”
那劉豫本想跟種世仁見禮,沒想到種世仁的隨從(劉豫不認識王定六,以為就是種世仁的隨從)如此無禮,剛要斥責,但是他仔細一看王定六滿臉殺氣,而種世仁似乎沒有任何阻攔的意思。料想王定六定然不是無足輕重之人,因此話到嘴邊也咽了下去。
劉豫急忙施禮道“太常寺少卿劉豫參見平西侯爺。”
種世仁認識劉豫,深知他是張邦昌一黨,但是他打破腦袋也想不出來劉豫到這裡來做什麼。
種世仁道“劉大人免禮,不知大人星夜趕到陳橋驛,意欲何為?”
劉豫道“下官今日到此就是為了平西侯爺你……”
劉豫話音未落,王定六怒喝道“賣國求榮的漢奸,人人得而誅之!”說罷,抽出刀來就架在了劉豫的脖子上。
劉豫嚇得一屁股就坐在地上,雙手連連擺動,道“大人饒命啊!大人饒命啊!小人深知大宋氣數已儘,這才帶著一家老少投靠華夏軍的。”
王定六冷笑道“你這老兒,看看清楚,我華夏軍都是為振興中華而奮戰的英雄豪傑,豈是藏汙納垢之所。爾出使北國,賣國求榮,唆使韃子攻打華夏,哪一樣不是萬死之罪!今日便斬了你,也算是為國除奸了。”
劉豫沒有想到種世仁一個隨從竟然如此清楚知道自己底細,而且動輒殺人,嚇得跪在地上磕頭不止,道“平西侯饒命,侯爺準備全家棄官離京,這是大罪,下官早有察覺,非但沒有上報朝廷,還從暗中協助,也算是有功了。”
種世仁愣了一下,道“有這等事情。”
劉豫跪著向後退了幾下,道“下官早就得知侯爺和康王殿下要離開東京,所以在組建北征禁軍之時,不僅積極配合李綱組建北征的隊伍,還讓犬子加入。昨夜晚,我就將家眷送到了陳橋驛,再此處靜候王爺。”
種世仁給王定六使了一個眼色,將王定六拉到了一邊,低聲道“這劉豫也是宋朝廷一品大員,要是能到京兆府,定有不少宋臣跟隨,對我華夏一統大業大有益處。”
王定六道“大公子,這個劉豫與眾不同,王爺定他為漢奸也,怎能用他,不如殺了了事。”
種世仁道“這地方距離東京太近,要是妄殺朝廷大臣,隻怕引起不必要的糾紛,就帶著他吧,等到了西北交給我父王處置吧。”
王定六心中不滿,但是也不能弗了種世仁的意思,於是他衝著劉豫狠狠啐了一口吐沫,道“這狗賊的人頭暫時寄存在起來吧。”說罷也不理劉豫,轉身而去。
種世仁來到劉豫的身邊示意他起身,道“劉大人既然心向華夏國,就跟著本爵走,無須要多問,保你前程。”
劉豫驚魂稍定,道“些侯爺恩典。不過剛剛你哪位隨從是誰,好生厲害。”
種世仁道“什麼隨從,此人便是王定六!”
劉豫一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道“那怪,原來是錦衣衛指揮使。”
種世仁等人在陳橋驛站等待康王的大隊人馬,直到日頭偏西,趙構、李綱、王淵等人才將人馬哩哩啦啦的帶到陳橋驛。這些禁軍老爺們行軍的速度比起康王府、平西侯府的婦孺們快不了多少。
種世仁迎接趙構的大軍,趙構問道“都安排妥當了嗎?”
種世仁點點頭,低聲道“王爺放心,都已經安排妥當,今晚便可南下直奔亳州。不過劉豫來了,要跟我們一起走。”
趙構道“他可是張邦昌一黨,真心要給我們去京兆府嗎?王定六怎麼說?”
麵對馬上開始逃往之路,趙構顯然更相信王定六和他身後的錦衣衛。種世仁則含糊道“我們二人商量了一下,就帶著劉豫一起走吧。”
李綱對於在此地遇見種世仁有些不解,他對種世仁道“平西侯,為何突然來到陳橋驛了,可是聖上又有什麼旨意嗎?”
種世仁此時已經懶得理會李綱了,種世仁是先到陳橋驛等候北征的禁軍的,如果皇帝有旨意,種世仁也應該從東京追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