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房內
陸神醫正在給逐浪包紮,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看到蘇未央進來,驚喜開口。
“夫人,你可來了,快給逐浪看看,他這手筋斷了,我想給他縫合,又怕稍有不慎,廢了他的手,隻能請夫人來幫忙。”
“我用金針幫你封穴,你來操作。”
“好。”
蘇未央擅長金針配藥。
陸神醫擅外傷,縫合技術一流,見識廣博。
兩人配合默契,很快就將逐浪傷勢穩住,人也漸漸清醒了過來。
追風躺在他身側,突然開口問道。
“怎麼樣?”
“死不了。”逐浪無所謂的開口,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好好說話,你手差點廢了,要是一名刺客拿不了劍,你前途就完了,為了我不值得!”追風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心中難過。
“呸,你小子能不能好好說話,我哪是為了你,我就是看衛煜那蠢貨不順眼,這次我砍了他左手,老子可比他強多了。”
“你”
追風沉默,不知道該怎麼說。
逐浪聽他聲音虛弱,安慰道。
“彆內疚,我沒事,陸神醫和夫人醫術了得,我的手會好,等我握劍那一日,你也站起來,我們一起再戰。”
“逐浪,謝謝你!”
“行了,婆婆媽媽,不像個男人!好好養傷比什麼都強。”
“好。”
追風點頭,笑中帶淚。
逐浪嗤了一聲,懶得看他,彆扭的轉過了頭。
可眼底也有淚光閃動。
兩人是孤兒,自小被老侯爺收留,後來老侯爺去世,他們就跟著侯爺一起長大。
感情深厚。
長大後,為了給老侯爺報仇雪恨,兩人成了侯爺的左膀右臂。
兩人兄弟相稱二十年,這樣的感情,哪是幾句話就能說得清的?
這也是為何逐浪看到追風重傷,毫不猶豫和衛煜拚命。
兩人默不作聲,空氣裡是歲月靜好。
蘇未央抿唇退出了藥室,將空間留給兩人。
陸神醫也離開了。
皇宮內
天啟帝翻看著玉案上的奏折,四周太監守著,靜謐無聲。
唯有銅壺傳來滴漏的聲音,太和殿內針落可聞。
天啟帝的眉頭越皺越緊。
砰!
怒意翻湧,一把掃落玉案上的奏折,怒斥出聲。
“不看也罷!”
“陛下,您消消氣,太醫說您身體初愈,不能動怒,你可要萬萬小心龍體。”
洪內侍說著,小心上前,將天啟帝重新扶回龍座。
天啟帝上次吐血,就傷到了臟腑,他長歎一聲。
“孤隻不過罰兩個兒子閉門思過,這求情的折子,就一波波上,他們這哪是求情,分明是要孤自打嘴巴,兒子不孝,臣子不賢,如此不平世道,孤如何能消氣?”
“陛下息怒,依老奴愚見,兩位皇子也不是不孝,隻是年輕氣盛將力氣用錯了方向。
至於大臣,也是為了大夏基業,不想您一時慍怒毀了兩位皇子前程。
都有錯,也都沒錯,就看陛下怎麼看了。”
“你還真會說話,兩不相幫,兩不得罪,罷罷罷,不提也罷。”
“陛下衛統領回來了。”
“傳。”
兩人正說著話,黑暗中傳來暗影聲音。
天啟帝看向來人,就看到衛煜被人抬了上來,一身是血,左臂被硬生生斬斷,血肉模糊,血汩汩而出,將他身上黑衣浸染透徹,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這是怎麼一回事?”天啟帝從未見過衛煜如此狼狽,不由喝問出聲。
衛煜睜開眼睛,雙眼赤紅如血,看著天啟帝痛苦出聲。
“陛下,臣被人暗算了,丟了您的臉,請您責罰。”
“是誰?誰傷了你?”
衛煜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