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肆野吩咐陳伯備車,陳伯領命匆匆而去。
蘇未央則是吩咐白芷去餐廳,讓她陪著兩個小家夥吃飯。
她推著他的輪椅出門,上了馬車。
馬車內兩人坐在一起。
他靠坐在軟榻上,掀開棋盒,把玩棋子,看向她。
“長路漫漫,夫人有沒有興趣陪為夫下一局?”
蘇未央
剛想出口拒絕,就見燕肆野卻將棋盤推到了她麵前。
眼神執著。
蘇未央視線掃過棋盤,發現是一盤殘棋,燕肆野選得是黑棋,黑棋正被白棋團團圍住,陷入困局,看著步步驚險。
稍有不慎,滿盤皆輸。
蘇未央了解燕肆野性格,這男人可不是坐以待斃的性子。
她粗略一掃,就看到黑棋隱晦的殺招,恍若盤踞的惡龍,隨時會張開獠牙,吞噬一切。
蘇未央挑眉,頓時來了興趣,撚起一枚白棋。
“我贏了,你可彆哭。”
“夫人說笑了,夫人要是贏了,我隨你處置。”
“你彆反悔。”
蘇未央冷笑,腦子裡浮現一百零八種酷刑。
最好將燕肆野綁在床上,哼哼,讓他好好享受一把,撩而不得的滋味。
燕肆野看著她一臉壞笑,不由輕笑出聲。
“君子一諾駟馬難追,要是夫人輸了,就答應我一個要求。”
“隻要不過分,隨你提。”
兩人賭注落下,蘇未央摩拳擦掌。
決定好好殺殺這男人的威風。
他是條龍,也得給她盤著。
她棋藝一般,架不住活了兩世。
前世困於沈府後宅,沈修白每每出去應酬,她無聊,就常常和自己下棋,因為無聊,就苦研名家殘篇,早就練就了一身本領。
蘇未央白子落地,隻一步,就將慘淡的黑棋,推向了更深的深淵。
燕肆野眉鋒微挑,看出自家夫人落子犀利,收起笑意,正色以對。
嗒
棋子落盤,馬蹄聲聲。
兩人你來我往,以期盼為局,相互廝殺,絲毫不手軟。
她殺伐果斷,步步殺機。
他冷麵無情,處處險象環生。
幾番爭鬥下來,也沒落下風。
最後一步棋落下,蘇未央撂了棋子。
“我輸了。”
燕肆野粲然一笑。
“夫人承讓,今晚沈府一行,我陪你去。今日僥幸得勝,下次我未必有這份好運氣了。”
“你玩真的?去沈府要是被暗影的人發現,搞不好會出事!我未必贏得了你,你棋藝在我之上。”
逆風翻盤有多難,蘇未央懂。
這男人又在哄她。
“燕肆野,彆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你成了我的人,就得好好活下去,死得太早,我不會心疼,會改嫁。”
他就算寵她,也不能任性妄為。
“夫人真真絕情。”
燕肆野蔥白如玉的手指把玩棋子,認真開口。
“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我陪夫人去看戲,要是有不長眼的撞上來,殺了便是。夫人此生隻能是我的。”
他眼神灼熱,將她扯進懷中,霸道宣誓主權。
蘇未央輕嗤。
“盲目自信,隻會害了自己,追風逐浪還病著,你是在玩命!”
“侯府有死士,我不會出事,夫人放心便是。”
死士?
蘇未央一驚。
“這麼重要的情報都告訴我,你就不怕我出賣你?”
“你不會,你舍不得”
說著,他手指勾上了她的尾指,眼神纏綿悱惻。
蘇未央瞬間被電暈。
這男人,好會。
無奈嗔了他一眼,眼神流轉多情。
馬車停下,傳來車夫的提示音。
“侯爺,到了。”
“去買一盒熱乎得點心回來,夫人愛吃棗泥酥,還有荷葉酥,每樣都挑幾個。”
“是。”
“這是哪?”
“德盛齋。”
“太子府在東街,德盛齋在西邊,不順路啊。”
“沒事,多不了幾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