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雲閣內
蘇未央正翻看著嚴立送來的信。
信中將早上朝堂之事大致講了一遍,其中對唐德非極力誇獎。
可見他對此人的佩服。
蘇未央是知道唐德非此人的,是燕肆野埋的暗樁,她看過那份名單。
名單上記錄的官員,都是得到燕肆野認可的。
能力不行也入不了他的眼,唐德非此人絕非泛泛之輩。
要不是他是燕肆野的人,嚴立未必能撕得過對方。
無愧為諫議大夫,這功力和禦史一般強橫。
最後的結果是太子被禁足一月,三皇子損失慘重,被驅逐出宮,丟到德源寺修行度日。
太子禁足是好事,他也該長長記性,好好做自己的太子,彆搶媒婆的事。
至於三皇子還真是天啟帝的心頭肉,都做下此等惡事,竟然還要保住他的位置。
可惜,三皇子剛愎自負,未必會體諒天啟帝的苦心。
或許,可以在他們父子關係上做文章。
當刀子拉在自己身上,天啟帝就不一定舍命保護這個兒子了。
就在蘇未央沉浸在自己思緒時,燕肆野慵懶的聲音響起。
“夫人,這陽謀真是高,算計了太子,又狠狠坑了三皇子一把,以後這倆狗咬狗,省得我們再動手。”
“你醒了?怎麼樣了?”
蘇未央驚訝的看著眼前人,眼底是壓製不住的驚喜,立刻翻身下榻,摸上了他的脈搏。
燕肆野看著眼前女子俏麗的容顏,因為自己的出現變得生動,不由笑道。
“夫人急什麼?我又不會跑,陸神醫已經給我看過了,除了失血過度,一切都在好轉,餘毒清得七七八八,等我養好了,就能和夫人生兒育女了。”
“你這腦子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氣血不足可不是小事,小心傷了心脈。”
“和夫人生育子嗣怎能是小事?明明是頂頂大事,是我最想做的事,本侯不是三皇子那個蠢貨,吐口血都能傷了心脈。”
男人溫潤如玉的臉龐泛著光,眼底倒映著她的麵容,眉眼帶笑,嘴角微勾,笑容恣意。
蘇未央被撩得麵紅心跳,不由嗔道。
“你夠了啊!三皇子是日子順風順水慣了,適度的吐血,能讓他長記性,不是自己的東西千萬彆碰。
皇帝還是太寵他了,犯了如此錯事,也不過是小懲大戒,送去德源寺修行一年,可惜了這場局,沒讓三皇子傷筋動骨。”
“廢黜皇子之位絕非易事,除非三皇子罪不可恕,皇帝那般不喜太子,也不能明著廢黜太子。”
“那不是因為太子身後有秦家?”
“一半一半吧,秦家固然強勢,皇帝要是個心狠手辣的,也可以將秦家連根拔起,可惜他心慈手軟。
想要平衡。
所以秦家越來越壯大。
無雙侯府還存在。
國公府還能安然無恙。”
“照你這麼說我們還得感謝皇帝的大方了?”
蘇未央不悅。
燕肆野輕笑。
“倒也不是,隻是分析一個人該客觀一點,人性之複雜,多變,何況,天啟帝是一國之君。
夫人已經很厲害了,略施小計,就讓太子和三皇子吃癟,天啟帝再度做了夫人手中的刀。”
“刀好用,還是後麵利益鏈條巨大,天啟帝想收攏權利,要聚攏民心,就不會縱容幾個兒子權勢太過巨大,土地關係民生,他一定會拿回來,歸攏在戶部,好讓天下和百官知道,他才是這天下之主。”
“未央丫頭還真是了解皇帝,不過以皇帝為刀對付他親生兒子,央央這謀劃著實讓老夫佩服。”
“外祖父,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