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陣似乎很開心的笑聲,一個身影從遠方走過來,空間瞬移一樣越來越近,到了龐博跟前,站住了。
“你能猜出是我,真讓我開心。”眼前,正是一身白衣的胡綽圭,銀色長發隨風而動,更顯得陰柔可人。
一雙媚眼如絲般盯著龐博,毫不掩飾眼中的親昵。
“你來乾什麼?又想跟我打一場?”
龐博並不樂意見到他,板著一張臉,有些不耐煩。
“嘖嘖嘖,真是沒良心。剛剛幫你喚醒了黑狐王的記憶,你就翻臉不認人了。以前你可不是這麼冷心冷血的人。你想起了當年的事,就沒有想起我們當初的感情嘛?”
說罷,湊近了龐博,伸出白皙細長的手指準備觸摸龐博輪廓分明的臉。可還沒有碰到,就被龐博皺眉一把打開了手。
“彆鬨了,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已經不是當年的胡日煌了。前世今生,我分得清楚。”
這些天的糾結,再加上朱勇存和陶明染的話,讓龐博對自己的認知逐漸清晰起來。
前世有前世的責任,今生有今生的事業。不管他是誰,都會遵從自己的內心。
“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漫漫歲月裡陪伴,還有——謝謝你幫我找回當年記憶。”
隨著黑狐王記憶的覺醒,龐博的狐王之力也逐漸恢複,從這一點上,他確實該感謝胡綽圭。
“不謝、不謝,”胡綽圭以手掩口,露出了姨母笑“何必跟我這麼生疏,以前——有些事也是我迫不得已,你肯定能原諒我,對吧?”
龐博冷笑“原諒你?從黑狐族手中騙取黑狐王的法術袍、指使滿山狐妖搶奪風神門的鎮山之寶、趁火打劫欺辱吳音和小朱……你妄圖霍亂華夏,你好趁機坐收漁翁之利,彆以為不知道你的打算。”
“萬壽島是不是也有你的手筆?雖然我還沒有證據,不過還有誰有這個本事能聚集這麼多的法師?你還有什麼陰謀?”
聽了這些針鋒相對的話,胡綽圭假裡假氣地歎了口氣“一朝做錯事,終生背黑鍋。我說萬壽島的事和我沒有關係,你信嗎?”
龐博眼底冷意閃爍,看向胡綽圭,試圖從他臉上看出答案。可惜,胡綽圭還是一臉被冤枉了的無辜。
“極地狐族對我華夏垂涎已久,你劫寶物、收法師,精心策劃了這麼多年,今天又突然引我入夢,不是想對抗我華夏,還是什麼?”
白狐王胡綽圭又是搖頭又是歎氣“既然做了就敢認,沒做過的事憑什麼要讓我認?胡日煌呀胡日煌,這一世,你的眼神可不怎麼樣呀。本事不見得有多大,還學會胡亂攀咬了。”
胡綽圭越說越氣,斜著眼睛瞪了龐博幾眼。
“縱觀當今法術界,還有誰能有這個能力和手腕,也隻有你——胡綽圭。”
多日來的疑慮,在今天看到白狐王的一刹那都有了答案,眼前人的出現讓龐博頭腦清晰了起來。
“十年來,年輕人和幼童的離奇失蹤,大多數都被劫持到了這個島上。眾多法師用無辜人的鮮血作為自己增進修為的墊腳石。對外,賣出人體器官、為瀕死富豪換血、將人當獸類囚禁、強迫女人懷孕、用胎兒練就煥顏丹……”
“用這些法子大肆收斂財物,擴大自己的勢力。另一方麵,聚集所有法師為你所用,不服從的,落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極地白狐族覬覦華夏已久,除了你,還能有誰有這個動機?你妄圖削弱華夏法師勢力,大肆聚斂人力財力,不就是為了將來極地勢力南下,方便你們圖謀中原?”
聽完龐博低沉有力的話,胡綽圭禁不住仰天大笑“哈哈哈……”
清冷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天地間傳出很遠。許久,胡綽圭止住了笑,眼角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