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侯部長親自發話了,盧偉斌也不敢怠慢,連忙點頭,招呼顧紅棠“顧主任,這邊請。”
顧紅棠聞聲,帶著幾分深意看了一眼孫超,同樣內心也多了幾分火氣。
本來保健局的工作,就是她顧紅棠負責。
你現在插手過來,本就不對,可卻讓我們離開。
而陳路則是笑了笑,直接拉著顧紅棠離開了亭子裡。
顧紅棠雖然有些不情願,可是看著陳路拉著自己離開,便也轉身朝著外麵走去。
一路上,顧紅棠的臉色都比較難看。
還沒有走遠,就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什麼玩意兒……”
“聽都不讓聽,真的太小氣了!”
“再說了,這一次來的目的是給梁老爺子看病,人多力量大,集思廣益不好嗎?”
“這也太小家子氣了,非要把人趕走才行?”
“生怕我們搶了他們的勝利果實一樣!”
“誰稀罕啊!”
顧紅棠明顯有些不悅,忍不住就是一番吐槽。
陳路見狀,微微一笑,急什麼?
好飯不怕晚!
陳路可不覺得,田景全真的有這樣的實力。
畢竟,這位梁老爺子的情況啊,可不是那麼簡單能治愈的。
甚至於……
隱隱之間,陳路也猜到了田景全的治療思路。
說話間,三人到了距離亭子不遠處的一間房間裡,盧偉斌親自給倒了茶水。
“嗬嗬嗬。”
“先喝點茶,這些茶,都是我們蒲山自己的茶樹,每年都有專門的人來采摘。”
顧紅棠點頭不語,似乎在思考對策。
盧偉斌見狀,有些抱歉的對著顧紅棠說道
“顧主任,今天的事情,不是我不提醒您。”
“其實,我也是孫主任來了以後,我才得知的。”
“孫主任直接聯係的侯部長,要不然……侯部長今天會來這裡嗎?”
顧紅棠聽完,點了點頭,帶著幾分笑意“這孫主任也真的是費心了!”
“請來了這麼一個精通棋藝的專家。”
盧偉斌自然是聽出來了顧紅棠內心的嘲弄,也是無奈搖了搖頭。
“嗬嗬,是啊!”
“這樣的人才,可不好找啊。”
“要說梁老爺子的棋藝,可不是一般的厲害。”
“咱們療養院,這麼多人,能和梁老爺子下個來回的一個也沒有。”
“以前的時候,梁老爺子還故意藏拙,和大家玩個開心。”
“可自從一個月前,突然心情大變一樣。”
“整個人的心思,變得凝重起來,下棋也是越來越淩厲,往往三下五除二就結束。”
“甚至不高興的時候,還會對大家惡言相向。”
“這不……這段時間,壓根沒有人和他下棋了。”
“每日,都是一個人坐在涼亭裡,一個人下棋。”
“而他的情況,也越發嚴重起來了!”
“後來的時候,侯部長以為是沒有對手,還特意請來了一些國手,可是……那些國手也不行。”
“輸了老爺子不高興,贏了也不高興。”
“這幾天,更是成天盯著一些殘局,以為對麵有人,犯了癔症一樣。”
“這病情啊,這幾天也越來越嚴重了。”
“其實,顧主任,在侯部長心裡,不在意你們是誰,最重要的是能把老爺子的病給治好了,這才是關鍵。”
“還有……”
“梁老爺子之前可能是被侯部長帶來的專家給搞煩了,對於醫生十分反感,更不吃藥!”
“老爺子一輩子身體硬朗,高血壓糖尿病這些啥也沒有。”
“身體原本挺好的!”
“可是,卻突然得了這個怪病……”
“哎,上一次,侯部長準備讓他去醫院看看病,結果……老爺子寧死不去。”
“這事兒鬨得,也是沒辦法。”
“梁老爺子在侯部長心裡,可不僅僅是老領導這麼簡單,而且可以說是亦師亦父這樣的存在。”
“隔三差五就過來看看,對老爺子十分上心。”
“哎,可惜啊……”
顧紅棠此時也忍不住歎了口氣,事情到了現在,她也想不到很好的辦法。
畢竟,再好的醫生,沒有辦法診治,這也沒用啊?
更何況,老爺子壓根不吃藥!
這就很是問題!
巧婦還難為無米之炊呢!
這醫生再厲害,你不吃藥能好了?
顯然是天方夜譚!
此時的顧紅棠甚至已經萌生了退意,她看了一眼陳路
“要不……回去吧?”
陳路聽見這話,對著顧紅棠笑了笑“等等再走。”
“再說了……”
“你現在回去能開心了?”
此話一出,頓時顧紅棠的臉色微微一紅。
的確,今天被孫超擺了這麼一道,著實有些不痛快。
現在回去,彆乳腺結節了!
哼!
不能回!
偏不回……
可是,不回去,在這裡死耗嗎?
無奈的顧紅棠有些頹然的靠在椅子上,開始喝茶。
而這時候,陳路卻忽然看著盧偉斌,笑著問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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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院長,您能說一說梁老爺子之前的事情嗎?”
“他為什麼突然出現這種情況?”
“這種疾病,其實經常會有因為精神刺激誘導的。”
聽見陳路的話,盧偉斌豎起拇指,點了點頭“還真被你說對了!”
“這梁老爺子其實之前好好的。”
“可是……上個月,接連發生了兩件事兒,讓老爺子的一下子悲傷欲絕。”
“梁老爺子和她老伴,感情很好,老先生在退休之後,為了打發時間和不讓自己無聊煩悶,就愛上了下棋。”
“那時候,梁老爺子的夫人每天就陪伴他,坐在一旁,給他沏茶、擺棋、解悶,說話。”
“兩人的感情,越發深厚!”
“而後,梁老爺子經常帶著老伴兒一起四處遊曆,老夫人很懂他,貼心的為他準備好所有東西。”
“可是,終究是歲數大了,也經不起折騰了,兩人索性定居到了老家錦川市,這裡也有梁老爺子的至交好友孟先生。”
“孟先生下棋很好,是大師榜上的人,象棋段位很高。”
“幾人在一起,每天喝茶、聊天、看書、下棋,日子也算是快活!”
“可是,一個多月前,老婦人去世了,走的很安詳,沒有疾病,屬於壽終正寢。”
“這件事兒,對於梁老爺子打擊很大。”
“好在,有孟先生相伴,倒也還好。”
“但是,沒多久,孟先生自殺了。”
此話一出,頓時陳路和顧紅棠兩人都愣住了!
難怪……難怪老爺子突然性情大變。
這事情放在誰身上,能好了?
先是相濡以沫,白頭偕老的妻子離開。
而後,又是至交好友,精神寄托,同誌同求的朋友自殺。
這兩件事兒放在一起,誰能安然無恙呢?
人到晚年,本來就活一個精神寄托,受到如此精神刺激,很容易突然得病!
陳路這時候,歎了口氣,繼續問了句
“那孟先生為什麼自殺?”
聽見這話,盧偉斌搖了搖頭
“其實,具體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
“但是,孟先生在象棋圈子裡還是很有名望的,當時很多人對這件事兒討論。”
“所以後來,孟先生的死因,有這麼幾種。”
“第一抑鬱症,孟先生五十多歲,一輩子未婚,沒有孩子,沉浸於棋道無法自拔,一生追求突破,可是,連連參賽,可一次大師賽的冠軍沒有拿到,可亞軍卻拿了足足六個。”
“所以,有人分析,孟先生的死亡,是因為長期失敗而且無法突破,接受不了自己的平庸,選擇了自殺。”
“這個可能性最大,因為那段時間,梁老先生的婦人去世之後,本身也想過離去,是孟先生日日傾聽宣泄並且開導,本身孟先生就有抑鬱症,再加上梁老爺子的事情,病情加重離開了。”
“第二個原因說起來,就有點意思了,甚至有些扯了。”
“說的是孟先生一輩子癡迷棋道,他的世界幾乎隻有棋盤,棋子的起落間,藏著他所有的喜怒哀樂。
孟先生在一次和梁老爺子深夜對弈中,忽然領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棋局,那一次梁老發揮十分出眾,偶然踏入了那個殘局之中,稱之為‘生死劫’。
這局棋深邃莫測,仿佛蘊含了宇宙間的至理,孟先生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最終,他的身體雖然還在人間,但靈魂卻仿佛隨著那盤棋局,穿越了時空,去到了一個未知的領域。”
“嗬嗬嗬,這個就比較扯了,沒有人相信,但是……說起來有意思的是,那個殘局,似乎是真的存在的。”
“因為……梁老爺子後來突然有一天,就擺出了這個棋局。”
“那時,侯部長以為梁老爺子閒來無事,所以想要解決殘局,可是每日梁老爺子都沉醉其中,無法自拔,甚至茶不思飯不想的。”
“侯部長看著也是有些擔心,便請來了一些頂級國手,甚至就連有著“許仙”稱號的許銀川都請來了,依然沒有解決這個殘局。”
“甚至,有時候……梁老爺子下棋下的,仍然會忍不住對著對麵的空座位說道你個混蛋,留下這個棋局走了,你是不是混蛋?!”
“所以,也有人說,孟先生一輩子沒有踏足第一,索性就創造了一個殘局,留給世人。”
說到這裡,盧偉斌忍不住歎了口氣
“哎,其實,我覺得孟先生主要的原因,還是抑鬱症!”
“畢竟,在最後的日子裡,孟先生已經出現了幻覺。”
“哎……說實話,真的可惜啊!”
“當時有人說,梁老爺子的病,可能是孟先生傳染的……”
“嗬嗬嗬,這精神病,還能傳染嗎?”
盧偉斌一邊說,和兩人一邊喝茶。
顧紅棠聽完之後,歎了口氣,坐在那裡一言不發,若有所思。
或許是感動於梁老爺子的愛情。
或許是感動於梁孟之交的友誼。
甚至一時間,已經忘掉了今天來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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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路此時,聽完這些故事之後,聯想起梁老爺子的情況,忽然內心似乎有了決斷。
他此時越發不相信田景全能治好梁老爺子了。
說實話,這個病,說難也難,說易也的確簡單。
就在這個時候!
忽然眾人聽見一陣吵鬨聲音響了起來。
“你給我滾!”
“你還想讓我吃藥?”
“做夢去吧!”
“我都這麼大歲數了,死了就死了,生有何戀?死亦何妨,不要給我吃藥!”
“我沒有病!”
“你們都說我有病,你們才有病呢!”
“我沒有病!”
“我能看見祥芝,我能看見孟兄,這有什麼不好的?”
“如若這是病,那就讓病來的更重一些吧!”
“你們都給我走,我不需要你們來救我!”
“我現在的情況,我很清楚,我不需要你們幫我。”
“哈哈哈哈……”
“你們說我病了?我有沒有病,我難道不知道嗎?”
“我醒了以後,我就看不見我的祥芝了,更看不見和我對弈的孟兄了!”
“哈哈哈哈,如此這般,病有何懼?死又何懼?”
這一番話,頓時讓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顧紅棠甚至都說不出來話了!
因為他覺得梁老爺子說的很有道理。
他都這個歲數了,還在意什麼?
他在意長命百歲?在意榮華富貴?還是在意權勢滔天?
在人生最後的日子裡,他沒有了光!
這樣的人生,活著又有什麼意義呢?
他可能真的知道自己生病了,也知道自己有了幻覺。
可是……
他卻不想要這種幻覺丟失。
因為無論是祥芝,還是孟先生,都是他人生最後的寄托了。
哪怕活在夢裡,活在病裡,又有什麼問題呢?
就如同若是真的有鬼,他反倒是覺得死亡沒有那麼可怕了,因為……他愛的人,愛他的人,都在那邊等著他了。
一時間,顧紅棠站在原地,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甚至於……
在這一刻,她忽然覺得精神病又有什麼可怕的呢?
若是那些幻覺來自於最親近的那些人,或許,這壓根不是幻覺,而是……念想。
侯樹平此時站在一旁,同樣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這一刻,忽然之間明白了為什麼梁老師會如此排斥就醫了。
因為他害怕再次失去!
雖然這一切,隻是幻覺,雖然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這有什麼關係呢?
最起碼,在他眼裡,那一刻……都是真實存在的事情。
隻能說並非所有的精神病都是如此幸福的,要不然,精神病也不叫精神病了,而是叫“幸福病”。
最起碼,在他們的世界裡,那些美好都會一直存在。
想到這裡,侯樹平忍不住歎了口氣。
此時此刻,他忽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而陳路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則是無奈的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其實,他剛才就猜到了。
並不是梁老爺子不相信自己得了病,甚至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情況。
因為剛才陳路其實也在望診。
而他望的不是舌,而是氣和神。
望氣和望神,屬於中醫最難的地方。
氣與形、色關係密切,氣為本,氣充形而形載氣,氣足則色豔而色僅顯氣之部分。
所以說若在望形、望色等基礎上再進一步結合望“氣”,才能看清楚事物的本元及其將來的發展過程,那不僅能對事物分析判斷正確而透徹,還具有較高的遠見能力,真正到了“先知先覺,出神入化”,
《素問寶命全形論》曰“人以天地之氣生”。“人之生,氣之聚也聚則為生,散則為死”《莊子知北遊》。所以若能觀察到這“氣”的聚與散、清與濁等等,對了解人的生與死、未病與已病等都有極其重大的現實意義。
正所謂“天地合氣,命之曰人”
人有三大主氣形成,一乃稟承天地父母之氣,與生俱來之先天之氣;二乃出生後之呼吸清氣與水穀精微並而調攝修養成後天之氣;三乃易受外界環境熏陶影響的七情之氣。
人的一生也有特定之氣。
則謂人有“少淡、長明、壯豔、老素”之氣色。
年、月、日亦有其特點,年有“春、夏、秋、冬”四時之氣月有“朔後森發,望後隱耀”之氣。
日有“早青、晝滿、晚停、暮靜”之氣色。
它們之間具有內在必然的聯係,與人的疾病療效密切相關。
陳路在剛才的時候,就已經發現,雖然梁老的身體之上有病氣纏身,可周身元氣充健,這是一種很特殊,甚至很矛盾的現象。
其實,田景全說的對,梁老身上的確是有“癲症”的。
而癲證屬陰,為慢性疾病,多寒證和虛證,而且以氣鬱、痰阻、血瘀三者的輕重,以及正氣的盛衰為主。
可即便如此,他卻發現梁老眼神裡卻有“清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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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為清氣?
這是中醫望氣十法提綱之一的辨“清濁。”
大凡望診,先分部位,後觀氣色,欲識五色之精微,當知十法之綱領。
十法者,浮沉清濁微甚散摶澤夭是也.
何謂清濁,清者清明,其色舒也,濁者濁暗,其色慘也,清者病在陽,濁者病在陰,自清而濁,陽病入陰,自濁而清,陰病轉陽,此以清濁分陰陽也。
可明明癲症是陰症,卻為何有清氣之陽兆?
這就說明,梁老本質上陽氣是足夠的,他是有辨彆真假虛幻的能力。
而且,他也是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清醒,什麼時候癲症發作。
明明知道有病,卻偏偏不願意救治。
這可能才是真正原因所在。
這也是為什麼陳路之前的時候,找盧偉斌谘詢老爺子情況的原因所在。
說實話……
人生,本就是一個修羅場。
來此一遭,無非是為了心性靈魂的千琢萬磨。
生老病死怒喜思悲恐七情六欲……
或許梁老爺子覺得,沉浸於癲症發作的幻想之中,是一種幸福,不願意醒來,也害怕清醒是一種失去。
可是,終究這一切,都隻是逃避!
病,就是病!
再多粉飾,再多輝煌,都隻是病。
病是無法控製的,是要發展的,不可能一直停留在這個地步!
就如同那些天才病的患者,也就是所謂的阿斯伯格綜合征,曆史上,牛頓、愛因斯坦、貝多芬等名人均是“天才病“患者,比爾·蓋茨,也都被認為具有阿斯伯格綜合征的症狀。
說實話,若是外人看起來,他們這根本不需要治療。
畢竟,當一輩子凡夫俗子的牛馬,哪裡比得上他們這些可以名垂千秋的天才?
可是,他們隻是“天才病”的一部分,大多數的“天才病”,是被生活困擾,甚至抑鬱症嚴重到自殺的存在。
生命中任何饋贈,其實早已在背地裡表明了價格。
梁振華覺得,如果這一切是一種病,也未嘗不可!
可是,若是人有疾病發展。
一切都會發生變化的。
癲症的本質還是虛症。
什麼其實呢?
癲症本身是慢性病,多為虛症,以氣鬱、痰阻、血瘀為實,而歸根到底是正氣虛衰的表現。
前期因為精神刺激,所願不遂,憂愁鬱結,氣鬱則津液流通不利,釀生痰涎,氣痰互阻,導致了心竅為之蒙蔽,神誌因而失常。
可氣血相關,氣行則血行,氣滯則血瘀,痰瘀阻滯心竅,或腦腑絡脈瘀阻,致使靈機混亂。
病情加重之後,正氣越發虛衰,而邪氣更加旺盛,氣鬱、痰阻、血瘀越發嚴重。
到了後期的主要表現為精神虛衰,神情淡漠,記憶力衰退,意識混亂……等等。
他們最終有兩種結局
第一他們會忘記所有人,會忘記所有事情,甚至忘掉了自己,最終死去。
第二他們會陷入癲狂,神誌不清,最後精神崩潰……
無論哪一種,都不會善終。
說白了,梁振華隻是在疾病的初期,若是繼續下去,情況十分糟糕。
他這病,不治是不可能的!
可是,如何治療?
這才是最難的!
也是陳路一直遲遲沒有出聲的原因所在。
這時候,田景全看見梁老這般情況,頓時臉色就變了越發凝重起來。
田景全畢竟也是經驗豐富的老中醫,他這一生,也經曆過太多患者。
可此時此刻,麵對梁老的情況的時候,一時間竟然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該如何是好?
侯樹平這時候,悠然的歎了口氣,對著田景全點了點頭,率先離開了亭子。
孤零零的留下梁振華一人,他再次擺好了棋局,臉上多了幾分隨性的笑容,自言自語一般的說到
“孟兄久等了!”
“祥芝,擺棋,再來一局!”
……
侯樹平忍不住看著田景全,淡淡的歎了口氣,問道
“如果不治,可以嗎?”
此話一出,田景全頓時語重心長的說到
“侯部長,疾病之所以被稱之為疾病,是有原因的。”
“終歸是梁老身體出現了問題,可若是不加以乾涉,病情是會變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