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王老五怎麼勸，老李都不聽，王老五隻能由他去，於是，老李正襟危坐了一路。
到醫院後，三人兵分兩路，王老五跟老李去他兒子的病房，湯若蘭去找老錢。
“老五，那姑娘也跟著忙前忙後的，我真過意不去。”
老李看著湯若蘭馬不停蹄地離開，他感覺很不好意思。
“你不用過意不去，現在，你兒子的病最重要，其他的啥事都得往後排！”
王老五安慰老李，老李也是一個老實人，湯若蘭跟他素不相識，還跟他跑前跑後的，他感覺不好意思是正常的。
相反，老李要是感覺湯若蘭做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那王老五隻能承認自己看錯了。
“我們這窮苦人家，也沒啥好感謝人家的，你有機會替我跟那姑娘說一聲謝謝！”
老李卑微地很，他們這樣的人家，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東西感謝人家。
“老李，這事兒你就彆操心了，我會辦的。”
王老五見老李這樣，知道他會記湯若蘭好，把湯若蘭當做他的恩人，他大概也想滴水當湧泉相報，但是，他現在經濟情況養恩不允許。
老李對湯若蘭感激不儘，不管湯若蘭能不能托到熟人，他都會把湯若蘭的恩情記在心裡一輩子。
一間病房內，老李媳婦正給昏迷不醒的兒子擦拭身體，她剛給兒子換了紙尿褲。
她兒子昏迷不醒，大小便都沒有意識，隻能穿紙尿褲。
“誒呀呀，你趕緊把那玩意扔出去好不好，臭死了。”
一個胖女人捂著鼻子，一臉嫌棄。
她是隔壁床位的陪同家屬，她丈夫也生病了，不過不嚴重，正好他老公單位有病假，不用上班工資還照拿，她就讓她老公住院養病，省得他在家伺候了，這裡有護士，她可以省不少力。
“馬上馬上，我先給我兒子擦洗乾淨，你們多擔待一下！”
老李媳婦強擠出一絲微笑，手上的動作也快了幾分。
“等你給你兒子擦完，這一屋子人都被臭死了！”
胖女人的話尖酸又刻薄，讓人聽了很不舒服。
“您多擔待，馬上就好了······”
老李媳婦重複剛才的話，她卑微地乞求著，希望對方不要再催了。
“你們就該請一個護工，護工弄的快，你看你弄得哪都是，這一屋子人快要被臭死了，等會兒記得把地拖了。”
胖女人不依不撓，臭氣熏天的，太影響心情了。
“請護工？他們家哪有錢請護工，我看他們兩口子天天啃饅頭喝白開水，連鹹菜都吃不起了，窮成這樣了都，還治什麼病，乾脆拉回家等死得了。”
胖女人的丈夫一張嘴，比那他媳婦還狠，簡直是殺人誅心，句句往人心窩子裡紮。
老李媳婦沒有反駁，因為對方說的都是事實，大家都看到了，他們確實沒錢了，每天隻能啃饅頭。
她強忍著淚水，繼續給兒子擦洗身體。
她哭不是因為感覺丟人，而是對方說讓他們帶兒子回家等死，這句話對一個母親來說無疑是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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