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早在其人有所言說的頃刻間,楚維陽便已經意識到了同樣的問題。
但這並不意味著對於楚維陽而言,在己身於此地不宜久留,以及更為隱秘的藏匿大界門扉之間,有著甚麼不可調和的矛盾。
事實上,在遁入悟境門扉的頃刻間,楚維陽那不斷躍動的思感與念頭之中,便已經開始有了關乎於此道的解法。
於是,便在其人有所言語警示的時候,楚維陽便果斷的停下了因為遁入悟境,所不斷攀升的修為境界。
進而,道人懸照出真正無上法焰南明離火的頃刻間,將古寶殘片裹挾在法焰之中煆燒的頃刻間,楚維陽的一切思感與念頭便裹挾著悟境那沛然的靈感洪流,全數朝著器道貫連而去。
霎時間,伴隨著古寶靈材的熔煉,百花須彌之道的神韻,以及屬於《法相天地》的神通之神韻,儘皆灌注在了那古寶靈材所熔煉成的一麵先天八卦寶鏡上麵。
百花須彌之道的神韻尚還顯得尋常,畢竟其本身便蘊藏在了古寶殘片之中,而今煥發,更是為得將三元極真界的門扉徹底的藏匿在徜徉於昏黃濁世之中的須彌之力中。
而真正重中之重的,實則是《法相天地》神通修法的神韻之關注。
畢竟,三元極真界門扉真正暴露的危機,在於那不斷膨脹開來的界門本身,以及伴隨著大界天地的膨脹,而不可避免所鯨吞的四麵八方的昏黃濁流。
而這一切,儘都在《法相天地》的麵前所儘皆迎刃而解!
想要堵門,自然便需得隨著界門本身的膨脹而一同膨脹開來!再沒有比《法相天地》的混同天地通感而變化大小的妙法更為契合的了,而且楚維陽所要做的不僅僅是“堵門”,更要在“堵門”的過程之中,釋放著大界膨脹的壓力。
可是任由界門鯨吞昏黃濁流,那湍流漩渦一旦形成,未免太過紮眼,幾乎等同於將界門徑直暴露。
但是,此刻,混同著神韻一同融入那先天八卦寶鏡之中的,尤還有著《法相天地》之中熔煉了九息服氣之後,於鯨吞煉法之道的神韻!
這才是楚維陽對於界門一切動靜的解法!
事實上,僅隻是鯨吞煉法之道的神韻,未必能夠全然消弭去那湍流漩渦的痕跡,但是當這樣的鯨吞煉法的神魂,混同在百花須彌一道的神魂之中,當那鯨吞借由著須彌之力,在吞噬的過程之中不斷的橫渡,進而將之徹底暈散開來,使得波動本身降至了極儘於無形的狀態之中。
而且,楚維陽尤還有著更為深邃的考量,即便是在這一過程之中,那鯨吞煉法的過程有著不可避免的氣機一閃瞬間的外泄與波動,縱然教人遠遠地感應到了,多半也要以為是尋常寶仙九室之界的修士在運轉《九息服氣》神通。
那相似的神韻足夠以假亂真。
最後,當這一切的駁雜神韻,在楚維陽那磅礴的靈感念頭之中,儘皆梳理,兼且歸納入了先天八卦之道的諸氣演化生息之中,這意味著此寶被楚維陽填裝、封禁入那大界裂縫之中去的時候,伴隨著之後長久時間的昏黃濁流的灌湧與衝刷洗煉。
這一麵先天八卦寶鏡將會伴隨著大界門扉的不斷擴張,而一同隨之而進益,乃至蛻變與升華。
如是,待得真個有朝一日,大界門扉的膨脹已經再也無法遮掩的時候,想要越過界門洞入三元極真界中,都尤還要過楚維陽這寶器的一關!
而且,即便真個是越過了這件寶器去,一來可教楚維陽隔空有所感應,二來則可以使得寶器留痕,教楚維陽有跡可循。
如是器道煉法,楚維陽近乎將己身一切所能夠思量的事情儘數都考量進了這麵寶鏡的熔煉之中。
若是尋常時候,即便是在器道的領域,這麵寶鏡的圖錄本身都很難被人推演出來,更莫要說是真正煉製在人世間。
其本質上在某種程度而言已經具備著真正界門的特質。
好在,也僅隻是特質而已,楚維陽將己身與悟境之中的全數造化,儘皆在這頃刻灌注在了此間。
比起一時間一兩竅的修為境界的擢升,顯然還是三元極真界的安危,對於楚維陽而言更重要些。
而此刻,觀瞧著楚維陽的煉法,那其人的臉色卻顯得微妙了些。
尤其是當他看到楚維陽甚是熟稔的煥發著古寶殘片上的百花須彌一道的神韻時,那臉色更為古怪起來。
怎麼著,這盤王宗的此代掌教也兼修著兩宗道法?
而似乎是瞧見了其人的驚詫目光一樣,駐足在悟境之中,饒是這寶鏡的煉製都顯得遊刃有餘的楚維陽,遂偏頭看了其人一眼,不等他想清楚該怎樣發問,便已經先一步回應道。
“貧道有道侶,乃是百花樓修士,遂教貧道也通曉於此脈。”
聞言時,其人麵露了然神色,可是或許偽裝著混朦法修士時間久了,人難免思路也要變得清奇起來,幾乎頃刻間,其人麵色忽地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