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寥寥數息的時間,楚維陽便已經依仗著禁忌法門,徹底的破開了死局之後,更進一步的開啟了反向的獵殺!
在第一個徹底被楚維陽崩滅了神魂本源的修士化成凶獸,進而徹底現身在那汪洋血海之中,再難有所掙脫的時候,楚維陽便不再貪戀戰果,果斷抽身而退的閃瞬間,以一次《太陰煉形》的施展為代價,徑直將餘下三人之中一眼看去時神魂氣焰最為孱弱的人也牽引著化成凶獸。
事實上,更為準確的說,那一閃瞬間,楚維陽所做的,實則是借助著通幽符陣的牽係,以記憶洪流為攻伐,將其人那一層人相的神形胎膜在頃刻間攪碎掉!
霎時間的凶獸化,實則並非是楚維陽所施展的手段多麼精妙,而是相互間的攻伐一旦糾葛在了神魂的層麵,其人本身魂魄的奇詭與邪異的那一麵,僅隻需要一道微茫的宣泄的口子,便可以將一切的猙獰與凶戾顯照在昏黃濁世之中!
真正猙獰與可怖的,是那人形道軀之下的凶獸化本質!
進而,楚維陽借著身形崩滅以及在玄雲幽霧之中重新凝練身形的過程,與這正在猙獰與嘶吼之中顯照著奇詭外象的凶獸擦肩而過的頃刻間,楚維陽便已經立身在了那餘下駕馭著法焰與星芒的兩人麵前。
而在楚維陽的身後,第五磬已經駕馭著血海緊隨其後,將那一形神完整,處於巔峰狀態之中的凶獸囊括在了己身的血海汪洋之中,囊括在了那無上法陣裡麵。
進而,伴隨著氣機的關聯與牽係,伴隨著己身所掌控的無上法陣之中相互間氣韻的引導之下,甚至第五磬都無需出手,那兩尊凶獸之間,便似是已經有著相互攻伐與廝殺的怒意誕生!
當然,僅隻是頃刻間那洶湧殺念之間的相互交鋒,便已經教第五磬嚴陣以待,竭儘全力的維持著己身的神通法力汪洋,維持著無上法陣的牽引與拘束,以及對於兩尊凶獸的共同煉化!
第五磬已經做到了自己的極限!
而此刻,楚維陽的身形也已經在頃刻間顯照在了兩人的左近之處。
霎時間,道人的身形從無至有的變化之中,三頭六臂的神魔法相便已經驟然間膨脹開來,山嶽一般的身形陰影將那兩道甚為驚詫的修士身形囊括在其中的頃刻間,伴隨著楚維陽手中的玄黃鐵棍的揮舞,霎時間,五蘊與太陰二炁顯照,化作洶洶風暴,便在頃刻間驟然將這二人囊括在了其中!
事實上,楚維陽早先時兩度攻伐的效果,已經切實的映照在了這兩人的形神之中。
誠然楚維陽顯照出了禁忌法門,但是這一刻,身為與他們一般無二的兩界天上修,駐足在金丹巔峰境界的妖孽修士,卻在他們的親眼注視之下化作了那樣的奇詭牲畜,這種變化本身的震撼,更甚過了禁忌法門的顯照本身!
且驚且懼之間,身為妖孽修士,大家通明的心神,早已經頃刻間,教他們對於己身有著更為不敢置信的猜度。
那種幻夢破碎,道心崩滅的經曆,所帶來性命與形神的影響,甚至要遠遠地勝過任何的無上殺伐術帶來的重創。
而且,這種影響並不僅僅是存在於純粹的道心思緒的層麵。
連帶著混朦法修士在朝著牲畜與凶獸變化的過程,也並不僅僅隻是其人單一的變化本身,尤其是此間儘皆是金丹巔峰的混朦法修士,不論是肉身道軀的時候,還是牲畜凶獸化的時候,一身氣焰衝霄而起,都能夠囊括無垠的昏黃海域。
所以當這些頂尖混朦法修士在不得不朝著牲畜凶獸變化的時候,這種變化的本質,這種混朦法實則返本歸真的神韻,伴隨著其猙獰氣焰衝霄而起的時候,便也同樣在暈染與影響著周圍的修士。
楚維陽能夠真切的感受到這種神韻的波及,但是他渾身上下甚至連一張混朦法的符籙都未有,因而,這種神韻於他無有分毫的影響。
可是這一刻,那被楚維陽全力施展《法相天地》所囊括的玄黃風暴所鎮壓的兩位混朦法的修士,在被這種返本歸真的神韻影響的時候,其心神本質上無時無刻不在左右與煎熬。
一方麵是維持本相,另一方麵卻是想要有著本能的歸真的衝動。
楚維陽甚至懷疑,哪怕無需自己出手,僅隻是將他們圍困在原地,或許某一頃刻間道心的內外失守之下,其人也會自行化作牲畜凶獸。
此法的弊病被楚維陽更進一步的洞照真切,某種惡性循環在必要塑造的環境之中,幾乎要成為奇詭邪異滋養與孵化的溫床。
而也正是在這樣的認知之中,楚維陽電光石火之間一眼從兩人的身形之上一掃而過。
進而,道人祭起手中的寶兵,霎時間,玄黃靈光徜徉的頃刻,百龍奉聖的龍相顯照,那既是無上法陣,更是寶兵的靈韻變化。
兩種無上道法的義理裹挾著神境真人級數的氣韻,霎時便將那駕馭著法焰之人的身形裹挾在其中。
僅隻是楚維陽夯實進了這樣多底蘊的寶兵,便足以抗衡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