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道器!
這頃刻間,當昔年時便已經鯨吞了整個太古龍墓,進而抵至了神境層階極致的灰紅玉鏡,在同樣的將那一麵曾經伴隨著三元極真界門扉的延展而一同蛻變與升華的先天八卦寶鏡相諧熔煉之後。
這是真正的駐足在了神境巔峰的層階之中,伴隨著兩相和諧之後,真正在寶器本源層麵的蛻變與升華!
那是楚維陽未曾洞見過的層階!
但是這一刻,當楚維陽洞見了那寶鏡背麵繁浩雲紋之上,列分兩行的字跡的時候,忽地,無端之中,楚維陽像是洞悟了這一寶器的品階。
先天道器!
當然,若是俗一些,或許將之稱為“仙器”大抵也無妨。
那是真正遠邁古之地仙還要高卓的境界,那是故紙堆中所曾經有所記錄的真正屬於仙真的境界。
而也正是在這一過程之中,楚維陽先是有著某種發自內心的激動。
就像是古之法寶遺蛻大抵印證著某一位古之大修士的金丹道果之朦朧模糊的輪廓模樣一般,寶器的本源層階,亦是道法的體現,這便也意味著,已經先一步蛻變與升華而成“仙器”的白玉鏡,或許能夠在日後的長久參悟與觀照之中,教楚維陽洞見更高卓的前路。
或許對於而今的楚維陽而言,受限於修為境界的緣故,很多那一層階的真髓與本質尚還無法洞見的明白,但至少,能夠窺見一鱗半爪,都是無上的機緣所在。
或者,更準確的說,這種朦朧與模糊,才正是楚維陽想要的,倘若一味地明晰與直觀,楚維陽反而不敢沉浸心神去觀照,唯恐過分的受到一麵仙鏡的影響,從而動搖己身的道途本質。
而很快,伴隨著先天道器在玉光清輝之中的完整顯照身形,其寶器本源層麵的道法神韻,果不其然便自行收束而去。
那是更為高卓層階的寶器在自行的晦暗,否則,不僅僅隻是楚維陽的道途本質會受到動搖,連道場三界都無法承受這樣過分高卓的力量,要因之而撕裂開來。
但是,也正是伴隨著寶器本質的晦暗,與此同時,隨著鏡光兜轉,真正的先天道器的輝光與氣韻,開始朝著天地之中傾灑而去。
而也正是這一刻。
楚維陽終於有所明悟,為甚麼偏生是此刻,偏生是諸氣的加入與混同,才促就著這一麵白玉寶鏡近乎水到渠成也似的誕生。
事實上,起到決定性作用的,並非是一段因果的斬斷,並非是天機靈犀之力的加入,那僅隻是由量變再到質變的最後一絲縷氣韻的累加。
真正在這之前,起到決定性作用的,事實上,是《道術·雷》的掌握,是楚維陽體內三元道術的俱全,是那種道法的蛻變與升華的造化力量!
尤其是,當幾乎一刹那間,寶鏡的輝光輕而易舉的暈散在道場三界之中去的時候,楚維陽對於這種往昔時己身甚為熟稔的歲月、須彌乃至劫氣的那種煥然一新而極致微妙的陌生感觸,愈發使得楚維陽對於寶器的本質更為直觀的有所體悟。
昔日以五色礦脈鑄就的鼎,是須彌力量的體現,真龍礦脈凝練而成的熔爐,則是歲月之力的體現。
進而,當灰紅玉鏡與先天八卦寶鏡相互交織與共鳴的時候。
實則是須彌混同歲月,當宇宙輝光的氣韻彌散的時候,那真正要將寰宇光陰的意蘊延展開來的過程之中,自然而然的需得要演繹著天地萬象的生息,要有諸氣的輪轉支撐在宇宙之間。
這便是灰紅玉鏡與先天八卦寶鏡交織與共鳴的根源。
隻是,這終究是楚維陽所掌握的道法真意的延伸。
在那交織與共鳴的起初時,楚維陽掌握有了《道術·風》和《道術·雨》,歲月和須彌的道法脈絡根基驟然明晰,但那宇宙之中的萬象輪轉,諸氣聲息,到底是甚麼樣的概念,甚麼樣的方式,尤還未曾被道人己身所明朗與洞悟。
這才是真正桎梏著寶鏡始終未曾脫穎而出的緣故。
而直至楚維陽真正明晰了無量量劫的概念,真正掌握有了《道術·雷》之後,先天八卦的外象,方才在這一過程之中得以確定。
那是六十四諸劫氣演繹萬象生息,那是以卦卜吉凶演繹生滅的另一種體現方式。
尤其是,諸卦諸氣生生不息的輪轉演繹,更進一步便是無量量劫的貫穿始終,甚至承托其宇宙輝光的輪轉,印證著歲月的接續與須彌的重塑。
是楚維陽三元道術的凝聚,促成了先天寶器的水到渠成之凝煉。
這一刻,楚維陽忽地有所觸動。
哪怕乍一誕生而無從被凝煉,但是這一麵寶器卻是依循著楚維陽的道法蛻變與升華而誕生,早已經成為了被道人所如臂指使的存在。
並非是寶器自晦,而是楚維陽意識到了其本質朦朧模糊的必要,而其寶器本源消隱去。
這是屬於楚維陽所掌握的直指己身三元道術的先天道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