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象天人的蛻變與升華並非是一蹴而就的事情,畢竟,楚維陽在真正生生煆燒那骷髏骨相的時候,並不曾選擇竭澤而漁,而是在一點點的將各不相同的陰靈與骨相相繼從中煆燒出來,並且在這一過程之中,留有了太上八卦爐與這一方古界的縫隙餘裕。
楚維陽真正全方麵高卓與超然的道法可以確保在任何時候的任何情況下,都能夠對那骷髏骨相鎮壓,使之恒久的懸停在雷霆與焰火之中。
進而,那太上八卦爐上的縫隙餘裕存在的唯一意義,便是能夠伴隨著楚維陽的熔煉,伴隨著那一道道陰靈與骨相被從中煉化出來,進而使得天地之間那渾厚而磅礴的“底蘊”能夠毫不停歇的灌湧向骷髏與骨相之中。
這好似是那古界殘缺天意與靈韻的呆板“垂青”,使得這骷髏骨相在與楚維陽這樣的存在“死生一戰”的過程之中,恒久的處於類似於《九息服氣》神通運轉層麵的古之地仙層階的恒常巔峰。
這便也意味著,在楚維陽的眼中,這骷髏骨相老叟,事實上不再僅隻是一道陰靈和鬼物的聚合,某種無何有之鄉裡奇詭邪異的現象混雜的聚合體。
這道身形輪廓本身,更是某種通道,某種在楚維陽立身於此間麵對著那磅礴廣袤無垠一世的時候,能夠從這樣的浩渺無垠之中攫取出來一些甚麼的通道。
借由此,楚維陽撬動了一整個古界的萬古積蓄,攫取著真正意義上這一界古昔年時全數倒卷的道法本源。
而這樣繁浩的萬象道法,便如是均勻的暈散在了這一道道陰靈與骨相之中。
甚至,正是因為這其中奇詭與邪異的誕生,在萬象的死寂裡麵,無算的陰靈與鬼物開始承載著道與法,重新在萬古光陰之中磋磨。
更甚至因為著滅世天災在世外,在完全莽荒的昏黃濁世之中的恒常顯照,那是這萬古歲月光陰之中,已經不知道多少的諸界在風雨雷霆之中驟生驟滅。
諸界齊皆在覆滅之中遠去,重歸於濁世昏黃。
但是在生滅輪轉的過程之中,那曾經借由著這一界的生滅而誕生的“萬象群生”,卻在這一過程裡,相繼越過了死生渡口,成為故清虛空明天界,而今的無何有之鄉中的無算陰靈鬼物的那一部分。
而這也意味著,在那些翻卷了的萬象道法的層麵上,事實上是持續不斷的始終有著“活水”從源頭處灌注。
這些“活水”最終也參與到了萬象道法的磋磨與印證,傳續與演化的過程之中來。
所以很快,楚維陽便也驚喜的發現,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形成陰陽俱全與乾坤渾一的道法經篇,並不僅僅隻是局限在那些古已有之的成法之中。
而是以那些古已有之的成法為源頭,為發源,在相互碰撞與長久的“活水”汲取之中,進而有著更為渾厚與廣博的變演。
而說來也奇,事實上,楚維陽也在做著同樣的事情。
同樣的,在九天時期的格局崩滅之後的萬古歲月之中,曆代先賢的眼中也並非僅隻有著大道爭鋒與血腥廝殺,諸古已有之成法的推敲和演繹,他們也在持續的論證著。
於是,在這樣更為廣博與繁浩的層麵上,伴隨著一道又一道的陰靈與骨相在化成灰燼與塵埃,進而在清升濁降之中真正闡發出極致的道法輝光,這頃刻間,與之所交織與共鳴的,不再僅僅隻是那玉京山中的萬象天人。
更有著那一座座萬象須彌廟宇之中走出的玉質化的靈形,那些在諸界之中,曾經從古往今來的無算歲月裡“拓印”出來的天驕妖孽。
他們的道與法,在這一刻竟也與之有著共鳴,有著某種程度的陰陽俱全與乾坤渾一。
這是蛻變與升華的範疇的延展。
而且,即便是在這樣的過程裡,有著部分的道與法在變演的過程之中顯得特殊了些,無從在輝光的交錯之中感應到所謂的交織與共鳴。
孤陰懸照,天殘地缺。
但是這樣孤品經篇的誕生,事實上更能夠教楚維陽有所開懷。
這意味著,道人的萬象道法的繁浩與廣博的層麵上,有了能夠更進一步的補充。
這樣的經篇本身的存在便是一種標的,楚維陽僅隻需要以圓融智慧參透這樣的道法經篇之中的義理與神韻,便可以借由著陰陽乾坤的翻卷,從而“倒因為果”一般的,從正向的層麵上,推敲與演繹出一部本應該有的完整經篇來。
而這樣的道理,反過來看也是亦然。
這萬象天人,這偌大玉京山中的諸相諸形,這楚維陽萬象道法的底蘊積蓄所在,這其中同樣有著太多的底蘊,是孤立在萬象道法之外的,是在楚維陽己身的苦修與推敲之中,是在那從未曾有人涉足過的真形法的範疇之中,甚至是靈虛諸相的範疇內的道法經篇。
這些經篇後續複又曆經了那一場又一場的玉京山法會的演繹與升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