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夔一直都活在蘇家的羽翼之下,即便去燕京乾了兩年,也一直都是呆在高高在上的中直部委,一身的紈絝習氣,又怎能忍受梁棟如此直白的數落?
於是就把手中的牌往麻將機上使勁兒一拍,怒而起身,指著梁棟的鼻子:
“姓梁的,我是看在大姐的麵子上,才會一直讓著你!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要不是靠著老何家、我大姐,還有嶽家那娘們兒,你能有今天?大姐走了,何家敗了,嶽家根本就靠不住,你說你有什麼資本在這裡跟我硬氣?要不是二叔逼著,你以為我會來見你?我知道你在燕京認識了幾個大人物,但你彆忘了這裡是嶺西!在嶺西,是龍你得跟我盤著,是虎你得跟我臥著!”
蘇夔說完,轉身就要往外走,卻被路知行和何義勇同時拽住,於是便扭過頭最後丟給梁棟一句無比囂張的話:
“二叔已經老了,蘇家很快就會交到我手上,我蘇夔,很快就會是新的‘嶺西王’!”
路知行和何義勇目瞪口呆,沒想到蘇夔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趁著路、何二人愣神的機會,蘇夔掙脫了他們,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
路知行、何義勇麵麵相覷,過了好一會兒,路知行才不無尷尬地向梁棟開口:
“小梁,你看今天這事辦的……”
梁棟微笑道:
“老領導,你也是抹不開麵子,這事不怪你。”
何義勇也點頭道:
“是啊,是啊,省委蘇書記發話,我們這些當下屬的,沒有拒絕的理由。”
路知行還是怕梁棟跟蘇夔鬨得太僵,不好收場,又勸說道:
“小梁,不管怎麼說,你都是蘇朗的父親,你跟蘇菲就算沒有夫妻之名,也有夫妻之實,說老領導是你嶽父,也是說得過去的。所以,你跟蘇夔能不鬨掰,儘量還是彆鬨掰,真要鬨掰了,老領導夾在中間才是最難做的那個人。你也看到了,蘇夔他就是個公子哥,不值得你跟他置氣。”
“我不是再跟他置氣,”梁棟微微搖頭,“我並無意找他蘇夔的麻煩,可他不該在槐安搞那些小動作。槐安對我意味著什麼,我就不多說了,我想說的是,不管是誰,隻要他做出不利於槐安發展的事情,我都不會答應的!”
路知行歎氣道:
“梁棟,其實在我來之前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蘇夔是什麼秉性,我比你了解。老領導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誰叫他這一枝生了兩個閨女呢?但凡蘇家還有第二個選擇,我估計都不會把希望寄托在蘇夔身上。”
何義勇也深有體會地歎息道:
“誰說不是呢?我們何家跟蘇家差不多,都是第三代不爭氣,麵臨著後繼乏力的尷尬境地。但凡我跟義光爭氣一點,何家也不至於落敗至此。”
梁棟看著何義勇,對他道:
“我不在嶺西,義光那邊你多幫襯著些。咱們還是應該把眼光放在身前,過去的就不要提了。明天或者後天,跟我去見個人,你這馬上乾滿五年,是該動動了。”
何義勇聞言,抑製不住激動的心情,嘴唇顫抖道:
“放,放心,有我在,不會讓義光吃虧的!”
三缺一,麻將是打不成了,路知行和何義勇都從梁棟這裡拿到了承諾,便滿心歡喜地告辭離去。
梁棟看了看房間,本來也打算回‘政東苑’那邊住一晚的,剛打開門的時候,正好碰上艾豐領著程紀斌準備敲門。
“你們倆怎麼來了?”梁棟驚訝地問了一句。
艾豐一邊把人往裡麵推,一邊往裡麵走,嘴裡還催促道:
“外麵人多眼雜,還是進屋說話吧。”
進房間以後,程紀斌向梁棟問了聲好,然後道:
“今晚這酒店可真是熱鬨,各路人馬齊聚,都盯著你這個房間呢。”
梁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