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領導,今天中午午飯後,縣一中的九年級的幾個學生,相約來這段河域遊泳,來了六個孩子,下去四個,剩下兩個看情況不對,沒敢下去。到目前為止,已經打撈上來兩具屍體……”
曹鼎若有所思地重複道:
“兩具屍體,兩具屍體……”
重複兩遍之後,抬頭看著梁棟沒有說話。
都是明白人,就算曹鼎沒有開口,梁棟也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四個人屍體全部打撈上來,那就是四人溺亡,而現在隻打撈上來兩具屍體,上報的時候就可以操作一下,上報溺亡兩人,失蹤兩人。
這樣的話,責任等級一下子就降了一個等級。
梁棟想起了‘難得糊塗’幾個字,遂把視線彆過一邊,指著河邊的一塊牌子問:
“那塊牌子怎麼看起來像是新的?”
說著,沒等孟西的人回答,就徑直走了過去。
果然,不但這塊牌子是新的,牌子下麵的土還有新動的痕跡。
“這就是你們口中所說的,一件沒落地執行了州裡布置的任務?”梁棟指著地上的土,板著臉問林勇和郟冬至。
曹鼎指著林勇,裝作氣憤難耐的樣子,噎了半天,才開口道:
“林勇,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回頭我再處理你!”
說完,把梁棟拉到一邊,小聲對他道:
“梁書記,事情既然已經發生,我們就算是把他們都擼了也無濟於事。眼下對我們來說,儘可能的降低影響才是當務之急。依我之見,你和林勇一起,先把遇難孩子的家屬帶回縣裡,安排後續事宜,這邊就交給我來處理,怎麼樣?”
梁棟知道,曹鼎把他支開也是在向他示好。
他要是留下的話,很多事肯定繞不開他,曹鼎操作起來就難免束手束腳。
“好吧,就依你說的辦。”梁棟同意了曹鼎的建議。
對於屍體已經打撈上來的家屬來說,孩子遇難已經成了不爭的事實,他們就算再過悲傷,也隻能忍痛接受這個現實。
可另外兩個屍體沒有打撈上來的孩子家屬就不會這麼想了。
但凡還有一線希望,他們也總會祈求奇跡會發生。
所以,讓他們現在就離開,他們根本就接受不了。
先是城關鎮和孟西縣的領導做他們工作,沒起到什麼效果,警察就開始登場。
老百姓就是這樣,對穿製服的,天然就有種畏懼。
在警察的勸說加威脅之下,他們才勉強答應上車。
曹鼎主持了打撈現場後,讓縣長郟冬至通知到每一個搜救小隊,讓他們再‘賣力’一點,賣力把場麵做足,做到讓老百姓和遇難者家屬都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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